周华彬瞧她这样,笑出声来,自然而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瓜。
康雅绿莫名觉得,他那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在摸一只小奶狗的头……
转瞬,那带有温度的手,又已经从她头顶移开。
“我可不可以再问一句,那个人,那个在你心里的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康雅绿眯眼,挑眉,心中的感激消失殆尽,原本想要说服自己的宽容飘散无踪。她现在只想把周华彬给扔出院子!
“你吃了我的西瓜,又吃了我的干肠,透露一两句,不过分吧?”
“周华彬!”康雅绿真的是……
“那个人,他和我很像吗?”
在某人锲而不舍的追问下,康雅绿终于蹭一下起身,轻蔑又隐含怒气地,用余光将周华彬打量一圈,然后,白眼一翻,下巴一昂,冷哼一声,骄傲地大踏迈走出了院门。
她就说嘛,周华彬一整天这么“殷勤”一准有目的。
“他怎么那么在意那个人?”走出院子的康雅绿想道,“难道是那天醉酒,我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同这事相关的?所以我到底干了什么,才让他对那个人如此上心?”
可那空白的记忆宛若“断片”,她是真什么都想不起来,更无从依据事实做决定。她能确定的只有一点,就是自己不应该同周华彬讲述关于那个人的事。
一来,那个人确实被她藏在记忆深处,不太想拿出来追忆,也没有欲望同第三个人分享;二来,也是更重要的,一九七七年的康雅绿,根本不可能在全家眼皮子底下,认识那样一个不可能存在的人。
所以,关于那个人,她最好绝口不提。
说多,绝对错多。安全起见,某些秘密最好带到坟墓里,不可说不可语。
至于,她是不是当真醉酒后同周华彬说了什么,只要她死不认账,也可以约等于这事没发生过。至少,无凭无据周华彬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只是,虽然对于要怎么做,她心里明镜的很,可她还是好奇,发自内心地好奇,周华彬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对“那个人”这样在意。
第二天,早起的康雅绿没去兽医站,也没在家陪大哥,而是捧着书,追着二哥康明诚的脚步,边看康明诚打衣柜,边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温书。
快到午饭点,她开始沉不住气,频频望向门口,门外只有缕缕清风,偶尔吹动野草的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