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宋杨主动拎上康雅绿的书包,亲自将人护送回家,直到亲眼瞧见康雅绿大姐开门把人接进去,躲在一旁的他才离开。

宋杨以为自己藏得挺好,其实早已被康雅柔瞄见身影。

“小妹,送你回来那男孩子是谁?”心中警铃大作的康雅柔开门见山直接问道,眼神里还带着三分审视。

倒不是康雅绿心虚,她是真从大姐的眼神里,读出了点“做人不能滥情”“学生不能谈情说爱耽误前程”等诸多含义。

不得已,康雅绿唯有尽量轻描淡写,将方才发生的事大致讲述一遍。

她讲着讲着,自己还没怎么着呢,康雅柔的一双眼睛却已然红了。

等帮她检查伤处,瞧见那一片青紫时,康雅柔更是偷偷扭过头去,悄悄抹去眼角的泪。

见她这样,原本挺坚强不觉得有什么的康雅绿,就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脆弱起来,委屈夹杂着温暖,朦朦胧胧笼罩了一颗心。

“姐,我没事,其实不怎么疼,真的,真没事!”话是这样说,可康雅绿没发现,她的声音分明在发颤,那点鼻音仿佛昭示着浓郁委屈。

这表象和她内心的声音,完全相反。

她内心的声音是:姐,你别哭啊,你偷摸一哭,搞得我也好想哭。

真没疼到那个份上!我还行,能挺住。

在康雅绿默默腹诽时,康雅柔已经翻出药油。给她涂抹的时候,动作放得很轻。

但饶是如此,康雅绿还是忍不住“斯哈”几声。

等大姐夫回了家,从康雅绿大姐那听到这事,眉头简直要拧到一起去。

他当下让康雅柔把康雅绿从房间里头叫出来,给她披上件外套,不由分说把人领到了附近信得过的医生那;全然不顾康雅绿嘴里嚎嚎的“我没事,我挺好,我其实不怎么疼,我要做作业”。

等医生仔细瞧过,确定没有大碍只是寻常皮外伤,给开了药,夫妻俩才将将放下心来,领康雅绿回家。

到家,康雅绿立即冲到自己房间,坐到桌前,今晚睡前她还有不少习题要按计划做完,必须争分夺秒。

在康雅绿专心做题的时候,她大姐夫和大姐低语几句后,再一次悄悄出了门,许久之后才回来。

夜,又深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