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抬起头,眼睛有点浑浊,可眼神还是犀利得很。
他瞅了樊铁花一眼,慢悠悠地说:“你说得倒轻巧,这可不是一笔小钱,那是多少年的租金啊,哪能说免就免呢?”
审视的眼光扫向樊铁花,“这么多年,你打的算盘,林子健看不明白,我这老头子可清楚的很,小川母亲留下的东西,你就不要惦记,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樊铁花嘴巴一噘,不满意地嘟囔着:“爸,您可不能这么讲啊。不管咋说,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林宇蹲大牢啊,那农场是啥地方,进去了还有好?咱要是不帮他,这良心能安吗?林瑜川他也不能这么狠吧,为了这点钱,就把亲弟弟往火坑里推?”
老爷子没吭声,眉头皱得更紧了,都能夹死苍蝇。
林子健对于林瑜川,是又爱又恨,虽然樊铁花这个女人又蠢又毒,到那时他男人的尊严,能得到很好的释放。
樊铁花嘟嘴撒娇的样子,令人作呕,可是他就是好这一口。
“爸,那房子都被那个不孝子捐了,我们也惦记不了了,这钱,你可以帮帮我们啊,铁花这么多年照顾我,也不容易。”
樊铁花在一边跟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带着哭腔跟着说:“爸,您就帮帮我们吧,我们是真没招儿了啊。”
老爷子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陷入了沉思。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就只有那旱烟烧着的时候发出的“滋滋”声。
窗外,有小孩子在嬉闹,那笑声传进来,可和屋里这沉重的气氛,一点儿都不搭调。
老爷子心里明白,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要是开了免租金的口子,后面指不定有多少麻烦事儿呢,就像大坝决堤了一样,挡都挡不住。
最后干脆的一锤定音,“小川这孩子命苦,你们做出来的事,没道理让孩子受委屈,都是当奶奶爷爷的人了,一点存款都没有?!”
老爷子说话不怒自威,“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樊铁花还想再说什么,被林子健拉住,威慑的摇摇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钱只能他们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