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战役是周团长的心病,又如何不是他的呢?
曾经带他入党,手把手教导他如何识别特务、如何将信息传达给我方同志的师父也死在了那场战斗中。
他在援朝战场上遇到了刚刚从阵地退下来的美利坚的一个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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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队只有两个人,他们干的也同样是收集情报的活儿。
两方一个对视就打了起来。
他的师父学的是杨家功夫,拳脚格外厉害,如果美利坚的那两个人没有止血散,他师父不仅能够把他们都杀了,还能安安全全的回去。
止血散是通过邵明达的手贡献上去的,安全部部长在查清楚所有事情的那一刻,就想立刻到邵明达面前把他给宰了。
但他知道他不能。
周团长又何尝不知道安全部部长的意思呢?
他红着眼眶颓然的放下手枪。
他在这一刻非常唾弃他自己,因为他舍不得脱掉他身上的这身军装。
因为他的身后站着的是他牺牲者战友的家属。
从战场活着回来的那天起, 他的津贴每个月都是拿出三分之一寄去给特别贫困的家庭的。
十年下来,他有的战友给他写了很多信,感谢了他的付出,拒绝了他的津贴补助。
有的战友孩子长大了,工作了,他们也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把他当初给出去的钱寄回来。
时至今日,他捐助的战友已经从原来的六十户,变成了十几户。
这十几户里有八户是一个子女都没有了的。
他们的子女要么死在了日寇的手里,要么死在了战场上。
安全部部长把邵明达押送到了曾经审讯安曼柔的那个地方。
邵明达的嘴巴是硬的,一个回合下来,无论问他什么,他都死咬着不开口。
一直到陆振邦领着一个人进来。
在看到那个人的那张脸时,邵明达噌的一下从审讯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