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叹息,马卡多下了他唯一能走的一步棋,将阴云之主走回,移除了铁砧。他将棋子拿下桌面,同时帝皇翻开了下一张水晶片,显示出“回归(Return)”。启示把手伸进棋盒——马尔卡多原本知道是空的盒子——并将新的铁砧棋放到了棋盘上。双眼盯着掌印者,帝皇将回归牌滑回卡牌中,与祂之前尖刻的话相反,祂开始洗牌。
马卡多再次叹息,思考着他的下一步,就好像帝皇给他留了很多选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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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像之前进行的每一次一样继续着。马卡多试图改变他的行动方向,试图夺取之前曾阻碍他的棋子,但帝皇一翻转卡片或走出狡猾的一步,都让棋子走回了它们许多次之前占据的位置。
帝皇试着将无冕君王移向马卡多的主场,迫使他同时打出了“误导”和“混乱”牌,暂时阻拦这步。在棋盘的另一边,仁慈君王、饥饿之狼也来到了众心之主那边,不过铁将仍然纹丝不动。启示用孪生子走了几步拖延棋,造成了暂时的混乱,直到这个棋子被俘获。不过随后他又打出一张“脱身”,让孪生子重新回到棋盘。
与此同时,棋盘中央的棋子和卡牌几乎都被清空了。只有暗影还在自由地漫游着,它的力量在它从早期攻势中逃离后不久就因附属的“怀疑”牌而受到极大的限制。无敌堡垒和冷铁彼此之间的距离远了不少,不过后面面对阴云之主的威胁,他们又靠在了一起。
有时帝皇看起来似乎就要输了,祂的走位使祂在短时间内极易受攻击,随后又显示出马卡多被一步步包围,直到他别无选择只好直接进攻,开启了游戏的第二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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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别无选择,只有进攻。尽管战帅掌握着数量和占位优势,但帝皇还握有一手卡牌,尚未打出;马尔卡多当前的筹码只剩一个。他将其放在了阴云之主上。
马尔卡多眨了眨眼,再次检查那张卡牌。这与他们之前的游戏不同,所描绘的并非高墙(Wall)的蔑视,而是一只蛆,吃穿了一颗艺术化的心脏。
“腐化一切。”那个词不由自主地向他传来,他平静地念了出来,不知所措。他抬起头,发觉有段时间以来——也许几小时——他一直完全专注于棋局。帝皇钻研着棋子,而之前他几乎是漫不经心满不在乎的。
做出姿态,马尔卡多想着。纵容我。
祂现在正全神贯注,双眼从一个棋子移向下一个,指尖按在桌上,洁净的指甲令喷漆的木头黯然失色。
“发生了什么?”马卡多问道。
“继续下吧。”帝皇没有抬头。
“游戏改变了。你为什么改变了它?”马尔卡多感到一个裂开的深渊在他面前打开。他正是为这答案而来,但突然间他对那知识警惕了起来。实际上,他已预料到迄今为止所发生的一切——也许他只是想在熟悉的交流中寻求慰藉,在一切陷入战争的混乱之前。
“那是什么意思?”
帝皇停止了祂对棋子的注意,有那么一刻,马尔卡多觉得他看到了一丝欣喜。那一刻转瞬即逝,也许从未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冷峻的怒视。帝皇在祂说话时几乎没有动嘴,在祂的双眼紧盯着泰拉元老时紧咬着牙关,发出的每一个词都尖锐无比。
“继续,下。”
“尼欧斯!”马卡多感觉一股怒气从他的胸腔涌了上来,怒火冲昏了他的理智。宰相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同样怒视着他的对手。他不明白帝皇为何突然这么激动。
但就在他看向帝皇时,棋盘正中央的“雕像”突然燃烧了起来,黑色的怒焰像液体那样滴落在了棋盘。然后这些“液体”迅速蔓延着,然后攀上了马卡多的棋子和帝皇的棋子。
马卡多的棋子开始分裂了,一枚黑中带金,一枚则是一片虚无。而帝皇的棋子则沾染上了黑焰。
“................终于来了,他终于要回来了。我原以为这局游戏还是会被祂们屏蔽结局,我刚刚表演不错吧?我骗过了祂们,吾友。”帝皇向后一仰,靠在了椅子的靠垫。两腿交叉。祂将马卡多的那些黑中带金的棋子放到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冲着马卡多眨了眨眼。
祂笑了,笑得像祂与马卡多刚见面时的那般灿烂。
“马卡多,预言已经被彻底打破了。我赢了。”泰拉之主轻声说道。
“...........”马卡多呆呆地注视着他的同伴和棋盘上的棋子,“那.....那我们赢得艰难吗?”
“很艰难,我们几乎付出了一切。”帝皇的声音很轻很轻。
“那我们得到了什么?”
“一切。”
(参考官方短篇《棋局已定》,关于名字注释可以从那里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