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婉允许自己意志消沉了十天,给许眠鸥发完消息的当天就跟着朱蜚声女士去了西北的一个边陲小镇做公益。
这里有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绵延千里的牛羊,到达那里的第一天,朱蜚声女士就穿着当地的牧羊服装抱着她在柔嫩的草地上晒了一整天的太阳。
天地苍远,个体的喜怒哀乐不过是沧海一粟。
“婉婉,妈妈第一次见到梁怀言就知道他是你男朋友了。”朱蜚声搂着颤抖的她“你看他的眼神就跟妈妈之前看你爸爸一样,所以妈妈说要跟他吃饭。”
言清婉抱着她听她继续讲。
“你还太单薄,人生还很长,眼界不同对另一半的标准就不同,十岁的时候你说你要当王妃,可是威廉站在你面前请你结婚的时候你拒绝了,十五岁的时候你说你要嫁一个作家,可是梁怀言不是,如今你非他不可不过是因为你眼界就这样,身份地位不同了,想要的人就不同了。”
“要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不必执着于一时一地的得失,人只要没死就会变。”
言清婉翻了个身,忽然觉得自己的力气回来了,草摇曳地风情万种,远处模糊的雪山妩媚单纯,她好像想通了。
她捧着她妈妈的脸亲了一口,嘻嘻地笑“妈妈,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朱蜚声晒得要死,见她好了拍拍屁股就起来“你别做怪了,赶快起来,回去晒得跟个碳一样,把你带出去我都嫌丢人。”
言清婉挠了挠脸,心里还是很难受,但是这是习惯性的,她再也不会放任他在心里胡作非为了。
她去了那座雪山的山顶,坐在那把梁怀言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进了黑名单,把手机里他的照片连同备份删的一干二净,他给的那三张照片她亲手用打火机看着它们在自己眼前然后殆尽最后在山顶的大风里被扬干净了。
言清婉抱着自己的膝盖,乌黑的秀发与白色的雪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倏地笑了,说的极轻“梁怀言。”
雪山不算高,离他们临时住的房子也不远,她一路狂奔顺着冰风下山,胸腔里充满畅快的舒爽。
晚上是这边的什么节日,他们普通话极度不标准,她听不懂,只知道在一块沙地上架了好几堆火,上面烤着滋滋冒油的羊,言清婉被当地的奶奶们安排到小孩桌。
他们有着大而亮的眼睛,是大草原养出来的,他们会说普通话身上的饰品走起路来哐铛响。
当地的奶奶东拼西凑的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挂到她身上,她和那些小孩一样乌漆嘛黑走起路来身上会发出快乐的声响。
小孩说着蹩脚的普通话,拉着她的手围着火堆跳舞,年轻的姑娘们还把她带到男孩多的桌子上用手笔划让她选人跳舞。
言清婉的脸被火光照的亮亮的,脸颊又红又热,不停地摆手。
最后朱蜚声女士强势拉线,她和一个彪型的汉子挑了一个当地的双人舞,她踩了人好几脚,羞得不敢看人的眼睛。
短暂的游牧生活终结,第二天她就回了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