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号房圆桌上,放着一堆瓶瓶罐罐,上边的字写的甚是难看。
这都是上官澈留下的,毋庸置疑,字虽然不行,但药的确是上好的伤药。
孟允宁思来想去,还是准备全部交给俞家姑娘。
走到桌前,提笔按顺序写下用途,刚刚落笔,就听见敲门声,平缓而有节奏,星辰一听,跳下床,光着脚,散着头发去开门。
门外的姑娘身着月白蓝的衣裙,显得格外肃静,她绾起长发,看上去明媚温婉了几分。
锦绣揉了揉星辰的头发,笑盈盈的看着他。
“我借客栈灶台,做了些面疙瘩汤,给星辰带了些。”
孟允宁面不改色接过来,实则内心有些惶恐。
打小身边都是小子,父亲总是说沉溺温柔乡,会坏了自身气运。
所以上至父亲,下至哥哥们和自己,身边都只有男人。母亲那边倒是有几位,但是打交道的大多是几个嬷嬷。
到后来哥哥们大婚,家里才添了许多侍女,但是自己早早的就随父亲去了凉州。
“我听哥哥说,你近日对我们总是帮衬着,谢谢你。”
锦绣从袖笼里摸出一把梳子,轻轻地给星辰束发。
做这些锦绣倒是坦然,觉得一个大老爷们自己带着孩子不容易,就当病友亲眷之间的互相照应了。
“上官走之后,给你们留下了一些药,我已经标注好,并写好用法,留在你身边可更方便些。”
看锦绣没做声,急急解释道:
“那上官澈是我朋友,虽言语无状,实则善良无比。”
锦绣想起哥哥让她离孟公子远一点的话,不由的想笑,自己又不是银子,凭什么就会觉得谁都会觊觎。
“听闻哥哥就是他接诊的,单凭他救我哥哥,就是医者仁心的好郎中,只是初见我总是当他是药童。”
那上官澈行为做事也太随性了一些,但是医术也尽得上官煊真传,不然上官煊也不会如此纵着他。
“他自小就长那样,不曾怎么变过。”
听孟允宁如此解释,锦绣了然,就是顶着娃娃脸卖萌,内心其实腹黑无比的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