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华兰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并没有以伯爵府二房大娘子的身份,而是以盛家盛华兰的身份。
林噙霜知道她这么自称是为了什么,不过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身份,显得与她这个回春侯更亲近一些——毕日近故人的孙女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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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是之间还有着身份的差异,估摸着她都想叫一声姨母了。
“盛家的女儿,过来坐吧!”林噙霜坐在那儿没有动,只是招呼盛华兰坐下:“当年我母亲故去的时候,找寻不到我师傅的方向,便生了个念头,让我去找曾经的一位朋友,也不至于在找到师傅之前没有地方落脚。却不料我母亲刚过去不久我便有了师傅的消息,但母亲当时已经给那位朋友寄去了信件,不亲自上门去交代一番,总归是不合适的。不过,怎么算来也算是我欠了盛老太太一份情,一直未有机会报答,如今这份情也算是能了了。”
林噙霜说的云淡风轻,而盛华兰听了却是心里打鼓。
她没有想到林噙霜嘴里说出来的东西,和祖母在信中跟她写的那些完全不一样。
按照祖母在信件之中写的,林噙霜应当与他们家有旧,是可以互相帮扶之人。
可按照林噙霜现如今所说的这些内容,却是说林噙霜只不过是欠了盛老太太一个情,还完便罢。
这让盛华兰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只是欠了一个情,还完便罢的话,这份情她究竟该不该用呢?
毕竟,按照林噙霜所说的他欠的是盛老太太的情,有且只有一份,她的祖母盛老太太却是不知道而且只有一份的。
如若她将这份情用了,而盛老太太之后还需要再用这份情,结果到时候找上门来之后见不着人,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一时之间,盛华兰并没有第一时间的接上林噙霜的话。
在她婆婆的磋磨和嫂子的讽刺之下,盛华兰的养气功夫练的倒是不错,脸上的表情也能控制的很好。
但脸上的表情能控制的很好,眼底的情绪却是不能的。
林噙霜自然是根据他眼底的情绪判断出了她现如今心里在想什么,也分外准确的推断,出了盛老太太在信中跟她写了什么。
林噙霜脸上的表情不变,但心里却冷笑一声——这盛老太太还真是好大的脸呀!
愿意收留的恩情一个人情也就能还回去了,她林噙霜又没有在盛家住过一日,甚至都没有在盛家待过半刻钟,喝过一盏茶。
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脸觉得她林噙霜跟盛家之间就始终要有纠葛,她盛家的人能够一次又一次的上门来叨扰?
“盛大娘子?怎的不说话?可是嗓子不舒服?我这的茶水味道不错,可以尝尝。”林噙霜露出一个笑来,指了指盛华兰面前的茶水,然后紧接着便问病由:“不知盛大娘子今日到访是为看何病症?今日恰好我女儿在家中设宴招待勇毅侯府的姑娘,我这个当娘的总不能不出面,总不能在这耽搁太久。”
盛华兰原本还在发呆,就直接被林噙霜画里的信息给惊醒。
勇毅侯府的姑娘。
盛华兰一下子就想到了前段时间在福康公主的宴会之上发生的事情,以及那件事情发生之后遭受到的婆母和嫂子的嘲笑。
但这勇毅侯府的姑娘是嘉阳郡主的客人,并不是他这么一个伯爵府二房大娘子可以置喙的,压下心底的不平静之后,她最终选择了先解决自己目前的问题再说。
祖母那边终究是在扬州,父亲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调到京城,来回春侯的这个人情,指不定祖母就用不上了。
现如今自己没有儿子才是最困难的。
祖母向来疼爱她,想来祖母也能理解吧!
所以盛华兰端起面前的茶水一口饮尽,然后才说话。
“华兰是想请回春侯替华兰看看生育这一方面的问题。”盛华兰面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林噙霜知道她来是为了什么,甚至已经将要下进了盛华兰刚刚喝干净的那杯茶里。
盛华兰来不就是为了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