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了新弦,Larsen Aurora,感觉自己的琴音又被升级一个档次!” 默君得意地说道,“父亲问我为什么不用更贵的小绿条,可我觉得没必要啦,技艺不精,再好的器材也发挥不出来。”
“虽然不懂,但跟我们打球,球拍一星跟六星的区别,是不是一个道理?”
“其实我想试试真的羊肠线,但老师说那是过时的噱头,钢丝远比羊肠线要有韧性,音质也更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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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不错,不像你之前拉的曲子,总是听着又慢又沉,感觉天长地久地会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
“这只是开头,后面你都没听进去,装扮可笑花季的小丑,内心其实孤独又疲惫,所以会哀叹人生与命运的无常,透露生活艰辛的无奈。”
“好应景……”林臻东小声自嘲地嘟囔,眯着眼睛,并不对默君预备的吃食起意,反倒整个人仰躺在地板上,沉沉地闭上眼。
默君看出他的异样,打横放下手中的琴,默默走过来蹲坐在他身边。
“阿东,以前都没有发现,你的左眼下面有颗痣哎,这个位置是‘泪痣‘哦~”
“ 心事多了,又不能哭,眼泪憋在心里,就化成了痣。”林臻东后背心贴地,仰望天花板上高悬的收音器,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看上去很累的样子,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家里既然来了大人,可以轮流照看阿姨,你可以抓紧时间睡觉。”
“艺术也好,体育也好,都是烧钱的东西,反正乒乓球这玩意儿,我是越来越玩不起了。”
“ ”阿东,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如果遇到困难,请一定要跟我说。”
“没事,训练太累,只想睡觉。”林臻东决计不向何默君透底,他心明如镜,十几万的缺口,以何默君家里的财力,不过九牛一马,不值一提。一旦被她知晓,必然会想尽办法到处张罗填补的,可他又以什么样的立场或者资格,平白无故接受朋友的解围呢?他们都还只是毫无自主能力的孩子,纵然再成熟、世故,学着像大人一样去思考或解决问题,但终究只是孩子,他们说了不算。
林臻东性格独立又任性,总是习惯性回避过于亲密的情感关系。于他眼里,任何人都不值得撕开所有伪装与面具,去直面最真实的自己,需索对等,但凡有所亏欠,就难免受制于人,不能满足就会心生怨怼,他不想沦为情绪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