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马上去!!林臻东努力抬高声量,连滚带爬就抓起球包往浴室冲,看着他狼狈慌张的背影,端坐在原地放下琴弓的何默君,忍不住报复得逞的快意。
从浴室走出来,赤膊上身尚未消散的热气,套一条肥大短裤,露出腰线与臀部链接一小圈圆鼓鼓的白肉,深紫色的棉毛巾搭在肩上,露出心口那枚醒目的圆痣。
手脚大开一屁股坐在默君脚边的阿拉伯彩绘地毯上,可怜巴巴地盯着她,一身白肉,厚重结实的身板,简直是人形阿拉斯加。
她正坐在窗台边 手里捧着奶茶杯,小口啜饮麦管。厚重密云被台风吹得迅速移动,夜空因此显得更加深蓝。蓝,清澈如水,浓郁不可分解。如同幻觉,却又如此真实。队里训练光膀子打赤膊习惯了,但默君却忍不住红了脸。
“你去把睡衣穿上,别贪凉打赤膊,小心湿气重。”默君劝道。
“穿那个‘玫瑰花’,娘们唧唧的,我才不要!”何子君精心挑选的昂贵真丝睡衣,至今仍被他塞在衣柜最上层的麻绳收纳筐里“吃灰”,棉T和短裤是他睡衣标配。
“那就套件棉恤,本来练琴就来,还要被一堆肥肉视觉攻击,难看死了!”
“哪里肥,明明就是一身‘肌肉’好吧?!”他理直气壮地争辩,憋气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明明天天被各种营养餐、减脂餐轮番轰炸,运动量也不比孔文轩、乔星宇少,偏偏人家就是八块腹肌的紧致修长,自己横竖肚子、大腿死活甩不掉那一层“脂包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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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臻东懊恼得要命,只见默君红透的脸颊,宛如出水芙蓉,自己也不自觉跟着脸红心跳,忙不迭又折回房间翻出一件旧棉T套上。
“你想好没有?要不要升风郡初中部?”默君问道。
林臻东摇头,他现在一门心思等待手续齐全,就麻溜儿打包收拾行李北上归队。
“虽然有些自私,可我还真希望父亲办手续可以延迟一些,再慢一点,把你留在家里的时间长一点。”默君自嘲式的低头:“我手中的线越来越长,风筝越飞越高,总有一天会消失不见。”
“可线还在你手上啊,我们总要向前看,人不能一辈子驻足不前,在原地踏步。”
“那是因为你有目标,有理想,多的是重复的日子,还有碌碌无为的人生。”
“我一直觉得你悲观哎,在我身在低谷最无助的时候,明明也是你鼓励我,伸出手了拯救我,劝我不要放弃乒乓球回老家,要我留着G市哪怕做何叔的继子……”林臻东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回头看,你我当初的决定是对,这一年我积累的经验、获得的冠军,还有积分,比过去整整三年合计都多,去北京也是指日可待……”
“我当然理解你的心思,整整一年,你始终不曾适应和接受麓南别墅的生活,尤其是跟我们在同一屋檐,作为何家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