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介臣给他的选择题,无非是在G市的“二选一”,他的心思已经飞去了北京,心心念念地尽早归队。
“这边的手续比我想象得复杂很多,我会尽快处理,不能因为身份户籍额事情耽误你读书。”何介臣径直开口对他说话:“君君想你暂时转去风郡,私校条件好,大家在一个学校彼此有个照应,校委会也基本都是我们的人。”
玳珍见机插话道:“体校在与H市交接的郊区,来回路途遥远,吃住条件都很一般,关键是寄宿的话,难保不会像之前君君那种事发生,我们做大人的不放心。”
说罢,她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笑容,然后将目光缓缓地转向何默君,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和嘲讽。眼神似笑非笑,仿佛在说:“瞧瞧,这就是平日里那个自视甚高、目空一切的大小姐,摆出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招人讨厌、被人霸凌的吧……”
默君脸色微变,努力维持正常神色,撇头用后脑勺对着继母,伸手握住林臻东的手:“去北京的时候,我会每天都盯着父亲问进度的,急也急不来,至于升学的事……”
话音未落,何子君突然用力地将筷子摔向对面的林臻东,发出歇斯底里地尖叫:
“够了!我已经忍受同他一个屋檐下,很久了!!为什么还要跟他一个学校啊!?我不要!”
“我为什么要跟一个外来户、一个毫无关系的野种,天天在一起啊,家里还不够,学校还要见,他算个什么东西啊?”
“就因为姐姐的意思,我们就都得服从、配合、适应,爸爸、子夜哥哥,就连妈妈都这样……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只听姐姐的?她是这个家里的皇帝嘛!?”
何子君间歇性的躁郁症开始发作,一点点小事开始怄气,打碎桌上的碗盘,然后独自走上二楼卧室摔伤房门,夏玳珍脸色煞白,默君下意识冲上前护住林臻东,用后背挡住飞溅过来的食物残渣……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
林臻东跟着保姆阿姨一起收拾了地上的瓷碎片,"小东少爷,当心手划伤~”保姆阿姨怜爱这个懂事而稳重的少年,伸手捡拾他脚边的碎片。他帮忙把冰冷的饭菜倒进垃圾箱,一个人在黑暗寂静的房间里坐下,听着外面大人模糊的嚣叫声,女童隐忍低伏的哭泣,电视里播放着皇马的球赛,哨声、喇叭与鼓声交叠的加油声此起彼伏,他心里却寂寞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