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她想不想赢,她想赢我就会让她。”
子君笑了:“那我呢,你也会让我么?”
“嗯……”林臻东顿了顿,迎面而来一辆意外地非常空的巴士,他大跨步冲上车去,在车门关上的前一秒,对着车外路边定定地看着自己的何子君,调皮地小吐舌尖做了鬼脸:“一切体育运动都不适合你, 你只适合扮演‘鬼娃花子’!”
说罢,顺应巴士制动的推力方向,他选了个靠窗边的位置,看着阳光照进来,于是他摊开手心,看着跳跃的光线像鸟一样起起落落。
突然他觉得心里很那难受,第一次,林臻东发现自己感受到了一种热烈过后归于沉寂的痛苦,这已不是属于他自己的简单生活。
默君打开他的房门,蓝灰相间的螺纹棉被单、枕头铺得整整齐齐,平整到没有一丝褶皱,衣柜里按照颜色深浅排列那一堆高奢衣服,与他初次搬进麓南别墅时没有任何区别,他竟然一件都没有带走,每天依然穿着款式老气、配搭暗淡乏味的乒乓球衣、还有平价的运动外套,都是他用自己比赛的奖金积蓄买下的衣服。
很多时候,默君甚至有些痛恨他毫无温度的理性,性情中自带的孤独与边界感,他那含蓄的、不露声色地情感,曾一度让默君产生强烈的自我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深爱过自己,还是仅仅只是青梅竹马、彼此熟悉的默契,使他面对自己的态度,会比常人稍微温暖、热烈那么一点点。
空无一物的书桌上,那么Z字全钻手机吊坠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张柠檬黄的便利贴纸垫在它的下面,她走过去撕下仔细端详,上面是林臻东完全没有连笔,宛如小学生习字贴上工整的字迹:
【一直没来得及约你一同专柜,能拜托你帮忙去专柜补一下吗?等周末得空回家的时候还给我,我再重新挂到手机上好不好?我的Zoe~】
Zoe的一语双关,他不是不懂风情的“呆头鹅”,只是笨嘴拙舌不善表达的幼稚鬼。默君微笑着,用贴纸轻轻捂住自己轻微上扬的嘴角。
短暂离别的伤感,很快被体校生活的欢脱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