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不了解他,真的,你不了解。也许在你们眼里,他就是温和顺从、毫无棱角的好性子,但其实他的内心是有一尊小太阳在燃烧的,你懂嘛?爸爸,充满光与热的小太阳。
何介臣眼见女儿神色迷离的模样,自嘲般笑了笑,又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去回应女儿脑海中激荡思绪。
”他有自己明确主见,是坚决不会被旁人轻易左右的决心和意志,他的人生是旷野,不是轨道,他的眼里从来只有未来那无限延伸到可能。”
"他走了,你怎么办?”
"不行的,爸爸,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把他困死在这座牢里。”默君哽咽着,只有温暖的泪水,一滴一滴跌落在父亲的手背上,他的未来是走向全国,去拿世界杯、世乒赛,如果足够幸运,迟早有一天他会站在奥运会的最高领奖台,完成他们所谓‘大满贯’的梦想!”
“你一心替他着想,我就问你,他走了,你怎么办?你不怕失去他?
“我可以更加勤奋练琴,努力爬级去考央音附中,赶上他的背影,那样我也可以去北京……”何默君一边说一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心脏在四肢麻木中剧烈跳动的声音,像黑暗一样将她的头顶淹没。
“……我甚至偷偷超过手机里的电子地图,好像央音与天坛公寓的距离,不超过12公里,连半程马拉松的距离都不到,那么近,却又那么远,这是我唯一可去的地方,它一直就在那里。爸爸你会支持我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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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介臣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他一贯习惯了女儿冷漠尊称“父亲”,今天却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竟然会不断开口呼唤“爸爸”,书房灯光温暖,在他心口晕散开怜悯的柔情。他开始反思自己,是否曾经真正了解过自己的亲生女儿,是否曾经真正关心过她内心的感受。
他说,乖,会好的,君。一切都会好起来。
临行前,林臻东要先送别李嘉妮。
家里的小吃摊被砸得稀烂,事后言子夜“被迫”赔偿损失,但嘉妮的父母亲却是顿悟了一般,下定决心关铺转让门面,收拾家当搬回老家。
“我们始终同城市的钢筋水泥格格不入,还是县城田间的青山绿水更适合我们。”嘉妮不置可否的耸肩。两人并排走在火车站台上,父母亲托着大包蛇皮袋和行李箱走在前面。
临近检票的时候,刮很大的冷风,整个城市都阴冷起来。
嘉妮的行李背包里只带了几件棉布衬衣,还有一本薄薄的故事书。依然是双垂于胸前的麻花辫,他们并肩走在大风里,像一只无法收起翅膀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