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你鼓励我北上,让我坚持自己的目标,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他惊讶地看着她,实在无法理解她的担忧。
也对哦,一直以来,我都极度自信,与生俱来的配得感,让我从不怀疑自己的才华、能力,甚至外貌。但是我现在,反思与你之间的差距,我真心害怕自己不够优秀,迟早有一天会跟不上你的脚步。
拜托,宝宝。他头一次在她眼前露出困惑又无助的表情,你是不是错判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是情侣哎,是爱人,又不是比赛的竞争对手,非要争个高低输赢。难道你希望我不够好,退回到G市城中村里面那个独自生存、靠着救济金生活、读书的小孩,继续在麓南别墅心安理得做你爸的“继子”,这样你才会满意?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会有这个念头了!默君惊讶于他这般幼稚、负气的言论,低下头,微笑着咬着嘴唇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她抬起眼睛看他。抱歉,阿东,我只是不擅长处理一切长久的亲密关系,只是对自己不够自信,从来也没有要求过你。
好啦啦,果然搞艺术的人,就是想得多,每天在脑子上演无数个苦情戏剧本。不像我们搞体育的,练完吃,吃完睡,一点胡思乱想的精力都没有,难怪我们是“绝配”!
她闭上眼睛,突然对他说道,东,你有想过吗?有时候我们只能和自己同一个世界的人在一起。那样才是最安全的。
林臻东顿了顿,问道:你想说明什么呢?
我想说明,我是最适合你的。她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我会一直等到你明白为止。
他习惯性的噘嘴,端起床头盛清水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捏住她的下巴,尽数度进她的口中,一边继续亲吻着,说道:“你要真的不放心,就赶紧的,考到北京来,时时刻刻盯着我,省得每天疑神疑鬼。”
末了,他要赶在凌晨熄灯宵禁前归队,临别时,他俯过身来,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头发,听见他在耳边央求道:
何叔打我电话,说父亲的情况不太好,慢性中风加重,左眼已经失明,局部面瘫,神志也开始变得模糊。你回去后,帮我去探望下,医院提供治疗方案,也帮我选最贵的,千万别想着替我省钱。
她点点头,目送他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酒店走廊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