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就去北京!立刻!马上!不去美国,也不嫁给言子夜!摆脱你们自己去挣命!”
她毫无惧色地仰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停留在她的脸上。
何介臣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身姿,伸出右手轻轻托住默君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犹如黑暗中蓄势待发的猎豹。
她听到他的呼吸,在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自己艳丽倾斜的容颜。父亲沉默地了半响,然后他说:“君君,作为父亲,在我可以包容的范围内,我一再为你放宽底线,甚至你要我收养林臻东这种无期徒刑犯的子女,为他的前途买单,尽力托举铺路,凭借我对你母亲的愧疚与歉意,我也就可以一再为你将就妥协……”
“……” 默君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轻微抖动,在脸上停留的父亲的视线也在晃动,她维持着自己在眩晕感觉中的恐惧。
“但是,当下关系我的仕途,还有何家存亡的关键时刻,我不希望你花着我的钱,却一再想着挑战我的底线,违背我的意志,自私地只顾自己的感受,不顾全家死活。
“还有……”他继续说道:“你跟林臻东之间,完全没有可能,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吧,你如果为了他,跟我大谈独立和自由,我也把话说明白了,直到你哪天不需要我养你了,为你提供学费、生活费,为你那些昂贵的琴和奢侈品买单的时候,你再来跟我谈独立,谈对等,一切无法建立在经济独立基础上的所谓个性和自由,都是纸上谈兵。”
“可是,我只爱林臻东!我不可能去接受其他男人的!”
“我不需要你接受,我只要你跟严家一纸婚书的结果,给老严吃颗‘定心丸’,至于此后你管不管得住自己的身体,自甘下贱上杆子往那小子身上贴,我都不会阻拦。”
“我、只、要、一、个、结、果。”他一字一句机械地吐出冰冷的字眼,如一簇簇尖锐锋利的短箭,生生扎进自己的心脏血肉。幽暗的房间里,默君披散着浓密的长发,像一片轻盈的羽毛漂浮在众人颇具玩味的审视里,甚至在何子君的眼里,看见了她复仇般得逞的快意与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