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杀人诛心。
路京最擅长的就是杀人诛心。
他就喜欢看着江知月满脸绝望,然后还要慢条斯理走上去在她最痛的地方狠狠踩一脚,生怕不够踩碎她。
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江知月陷入了一阵冗长的沉默。
倒是路京拍拍膝盖站了起来,“得了,少在这里悲春伤秋的,那人家江迟屿根本看不上你,你还在这费劲往他脸上跳。结果林薰儿三言两句,你就被刺激成这样,江知月,你心态还是不够强。”
“你心态很强啊,你教教我。”
江知月红着眼睛抬头,无力地朝着他笑,“教教我如何看着江迟屿和林薰儿恩爱还能够不动声色,路京,我看见他们在一起甜蜜的样子,我心都要碎掉了。”
她没那个资格去控诉什么,这才是最可悲的。
所有的一切情绪,都只能她一个人扛着。
路京听见江知月这话,抽着烟也沉默了。
他说,“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不爽。”
江知月一愣。
随后路京把她从地上拽起来,“走。”
“去哪?”
江知月话音未落,路京扭头看她,眼里翻滚着什么江知月看不懂的东西,“原本想带你杀回去的,毕竟那个场合有我在,就不应该有人能把你赶出去,不过你现在说的对,回去了也是看林薰儿和江迟屿恩恩爱爱,我不想看。”
“巧了,我也不想。”
江知月虚弱地笑。
“好。”
路京将江知月直接公主抱抱了起来,江知月下意识用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看着他侧脸,江知月在心里说。
如果是你该多好,江迟屿。
路京察觉到江知月在看她,他说,“我们回去得了,反正也和Adrian打过招呼了。”
“好。”
“我们去开房吧。”
“好。”
就像是拥有无声的默契,江知月闭上眼睛。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被路京抱到了酒店的浴缸里,昂贵的礼服被他直接用水浸透,随后路京也跟着踩着水花走了进来。
江知月再度闭上眼睛。
她想,她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江迟屿给她的这个巴掌了。
这一巴掌打碎了她所有的苦苦坚持和自欺欺人。
江迟屿,我……是不是该放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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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记者发布会结束,Adrian过来寻找江迟屿和林薰儿,想起之前尴尬的纠纷,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一切都是因为我和江知月吵架引起的,其实都怪我……”
“不怪你,Adrian。”
林薰儿立刻温柔体贴地说道,“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或许是江知月心里有什么没说出来,所以才会对我有意见呢。”
她总是把话说得如此圆滑。
和江知月截然不同。
然而Adrian却忍不住又想起了江知月从会场离开的那个背影。
倔强,细瘦,就好像是下一秒她就要身消道亡了。
江知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Adrian眼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总觉得自己过去对于江知月的评价太单薄了。
而现在和江知月这么吵了一架,他才觉得,江知月太浑浊了,她看起来光鲜亮丽,长得好看又身材极佳,外表就好像一具完美的艺术品,然而她内里剖开全部都是天人五衰,全部都是腐烂不堪,仿佛她外在越艳丽,灵魂便越坏空。
到底经历过什么的人会拥有这样的反差?
Adrian不由得多嘴问了一句,“阿越,江知月之前和你一直生活在一起吗?”
“她出国过一段时间,我送出去的。”
江迟屿似乎是不想提起关于江知月的任何内容,不过既然Adrian问了,他就只能僵硬地说,“没必要在意她,她离了江家什么也不是,过阵子就会灰溜溜回来认错的。”
“是吗?”
Adrian喃喃着,对此表示怀疑,“她走的是那个眼神蛮失望蛮决绝的。”
江迟屿刚想说她有什么好失望的,江家给了她一切,但是又硬生生忍住了。
他反问Adrian,“你和她吵架完,怎么突然又对她感兴趣了?”
“没有……我随便问问。”
Adrian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又立刻转移话题,“不过今天一切皆因我而起,等下我做主请你们出去唱歌吃夜宵吧,薰儿你消消气啊,都是江知月不对,我们都站在你这边的。”
林薰儿挽着江迟屿的手,听见最后一句话,心里的石头落地了,还要冲Adrian露出一抹温柔得体的笑容,“你们对我太好了。”
果然林薰儿才是正宗有家教有礼仪的名媛啊。
Adrian在心里叹了口气,戴上墨镜,领着江迟屿出门了。
他们找了个比较高端的娱乐会所,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们的身份,立刻小心翼翼上前迎接,把最好最大的房间空出来让给了他们,就在江迟屿和林薰儿走进去的时候,边上房间似乎走出来了一个女人,她疑惑地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和林薰儿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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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薰儿先是皱眉,感觉到这个女人有点眼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下一秒她还是恢复了端庄的笑容,维持着她千金的身份,对江迟屿说,“刚才那个女人你见过吗?”
“没有。”
江迟屿摇摇头,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路京呢,他自从之前说出去抽根烟,怎么没回来过?”
林薰儿为了让江迟屿更厌恶江知月,她故意说,“不会是……路京去找江知月了吧?”
怎么可以!
江迟屿一听,脸色都跟着变了,“我觉得江知月就是被路京带坏的,他一个男的,行为作风肆无忌惮也就算了,江知月一个女孩子也跟着学坏,我不能再允许他们来往了。”
“可是……江知月不是被你赶出江家了嘛。”
林薰儿听出来了,江迟屿还挺在乎江知月的,虽然不知道是哪种在乎,但是她也绝对不会让这种在乎继续滋生下去,于是她提醒江迟屿,“让她去呗,吃点苦头,或许就好了。”
“她在外面要是乱来,最后还不是得我擦屁股。”江迟屿眼里带着厌恶,“江知月跟路京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薰儿故意说了些许暧昧的话语,“谁知道呢,他们两个好像看起来是老熟人的样子,又都是单身……我和你说,我认识一个国内的事务所成员,他们可以帮你解决掉你妹妹这个祸患,这几日咱们订婚,所以我没有和你说这些,其实他们已经来这里了,等到过阵子,我安排你和他们见个面,看看怎么处理这事儿,总不能……让妹妹继续这么不清不楚的吧。”
她每说一个字,江迟屿的眉毛就拧起来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