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迎面走过,公孙浩然急忙招手,“姐头,这什么情况?”
承雯低着头,碎发略显凌乱,连同肩上那男人的肩膀一同遮盖住了她的脸颊,她走过来,默不作声的,慢慢将貌似陷入昏迷很久的男人放躺在一边的石板上,这才抬起头,我和浩然都微微一愣。
她脸上尽是泪痕,早已疲惫不堪,眼神空洞,虽面对着我们,却好像又没在意其他任何,那眼神我好似见过。
是的了,在高中毕业之前,我看到校门口那两对即将各自远走高飞的小情侣,我还和其他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嘲讽来着,现在看来,那小女生,当时就是这种神情。
这世间,唯属痴情人,最不应被嘲笑捉弄吧。
这男人,对于她,意味着什么,或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我们旁人绝对无法体谅她的心。
毛焕焕强挤出一抹笑容,“二位,问题不大,问题不大,哈哈。”
我没说话,走到承雯身后较远的地方看去,透过那杂乱鸡窝般的头发,不知是否因我眼神过于锐利,当我看到那男人的脸时,我身体猛地一颤,心跳骤然加速,但马上就恢复如初。
一张熟悉的,增添了许多岁月感的脸。
这感觉,就像是,从前学习的那专业术语。
超出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不过如此尔。
那人,是承英。
承雯低头不语,用腰间水壶中仅存的一点淡水润湿手帕,轻轻地擦拭着承英脸上的伤痕和灰尘,后者身着破烂不堪,细细想来,和我那天在东方考古学院门口看到的那身飞如燕的乞丐,是同一个人。
‘王教授啊王教授,你真的想要贯穿我成历的整个生活吗。’
这是一种感慨,也是一种无奈。
王教授到底是如何在从未开启的榫卯锁上动的手脚,如今看,他当时,是想让我找到这个神秘的、身怀绝技的男人吧,没想到因为我能力的不足和心性的幼稚,完全错过了。
若一开始我就按照他生前所期望的那样走,我或许早已揭开这其中的谜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