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路被搀扶着从某处到达的某处。
我能够感受得到他们见我第一面时,发自内心的惊愕。
这副狼狈的模样,发生在我的身上,放在谁眼里,都是难免吃惊的吧。
但我毫无办法了,我不知是队伍中的哪位壮汉背着我,前行路上的每一次上下颠簸,都让我感觉脸上的松弛皮肤在抖动。
不再紧致了。
我早就暗自发誓,从不喊苦喊累,可今天,实在疲惫了。
后来听麻子说,在救我出去的这一段期间,我很少保持意识清醒的状态,我时不时拼命挣扎着,嘴里喊着不同人的姓名,有风子煦,有公孙浩然,有承雯的,这些都是身边之人,还有一些,是他所没听过的一些人,他记不得名字了。
但我想,除了那几个已故人,我成历,也不认得多少人,能够在我昏迷时下意识的说出他们的名字。
公孙浩然和承雯是被同时找到的,按照伙计的原话来讲,他们昏迷的位置相距不远,地上和二人的身上全都是血,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虚弱的人,甚至连触碰都不敢,没办法下手,而在医生的视角里,这二位就像是油尽灯枯一般,身上到处散发着一股子死气,他只有在病入膏肓,年过期颐的百岁将死老人身上才见到过。
他们两个,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没人知道。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我在昏迷时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很真实,梦中,好像有某些我曾经忘记过的事飘然浮现,我有意的在梦中“清醒”,告诉自己醒来后一定不要忘记。
我好像看到了某个被我差点遗忘了的熟人,当那个人的面容出现在我脑海中的一瞬,有关于她的一切回忆,全都呈现着爆炸式的灌输进我的脑海之中。
那些“电影情节”一点一滴的在我脑中闪过,此时,我耳边想起了邱鸿才的声音,他在现实中调侃着,说他们一路进来太过于顺利,即使有着地宫之内的大危险,也被以某种非常隐晦的手段提前告知了,但他不知道究竟是谁这样做的,只是一种直觉。
我想,这印证了我的猜测,我猛地从梦中醒来了。
我想起了那个可怕的人皮女人,将她和某位我曾经的故人联系在一起时,这一切的谜团和背后的问题就都能够解释的通了。
我们曾经很友好,曾经一起吃过糖葫芦,有着相类似的童年,但这种相似和合适在随着年龄的慢慢提升,变得愈发浅化了。
我们终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我现在才恍然大悟。
自从我进到这里开始,她便在暗中一直在提醒着我,以某种潜移默化的方式试图影响我,让我离开,让我停下深入的脚步。
她所说的话我现在还记得。
我没有回头路了。
或许,她能够劝服自己,虽然乔装打扮,易容成了另外一个人,但,她已经帮了我太多了,是我一直没有想到。
但我们现在所行的,已南辕北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