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九陷入了称得上是“此生极少有的”痛苦的回忆之中。
他在讲述这段故事时,从极度缺水的眼中流出了止不住的泪水。
这与他好久之前在我心中留下的印象是极其矛盾的。
我很好奇,是一段怎样的经历令他如此......
那是在去年秋月,具体时间雷九记不清了,只知道那时候的寒风刚刚北下,下了几场秋雨,风开始变的刺骨寒冷,雷九对温度并不敏感,这些也是他从他的小徒弟宋平一直在打冷颤的动作看出来的。
他们在一处破旧的站台等了好久好久,而之前的行动非常顺利,至于在何处等待那辆车,他更是深信不疑,因为这是丘山道长的意思,他和白衣是江湖首脑,而江湖行动中的大事小事全都是未卜先知,从这些年的经验来看,可以称得上是料事如神四字,雷九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的执行他们的命令。
那辆车是在下午申时来的,蒸汽和各种机械运转燃烧所产生的浓烈黑烟从车头的铁烟囱中飘出,它破旧,古老,同时充满了未知,但他们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
火车中的某一节稳稳的停在了他们跟前,那扇门打开了。
在雷九的再三叮嘱下,宋平也跟着他进了列车。
车里面很热闹,这是他直观的感受,熙熙攘攘的聊天唠嗑声,聊的是家常琐事,国家大事,时间上也有趣,从专业的商周历史到清末民初,所涉及的话题很全面。
上面的那些...其实就是一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人。
可这也是雷九唯一觉得有问题的地方。
车厢内男女老少,古今之人都有,他们有的身穿黄袍大褂,有的穿着很考究的中山装,还有的甚至戴着着现代的刺绣图案是米老鼠Logo的帽子。
雷九带着宋平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当然,那里自始至终也只有那两个空位,就像是特地给他们留的一样。最开始的时候真的就和平常坐火车去外地没两样,雷九心中始终充满着特别不好的预感,与随时随地可能发生的暴力相比,雷九最担心的是宋平,这小子从小基于被卖到了西北的窑子里充当“猪仔”虽然平日里没少在他手下练功受罪,但真正出门干事还是头一次,他很担心宋平会耐不住性子,到时候自己又没办法及时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