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苏暖的眼睛清澈幽亮,像两颗珍贵的猫眼石。
霍宴臣垂眸看着她,有些好笑。
“叹气而已,习惯了。”
“不对。” 苏暖伸手,摸了摸男人微蹙起的眉头,“你很少叹气的,肯定心里有事情。”
“说了你就能解决了?睡吧。”
“说出来至少会好一些呀,倾诉是发泄情绪的好办法。”
男人极少显露情绪,谁知道这黑灯瞎火的,苏暖竟然能捕捉到他有心事。
“是不是因为你母亲的病呀?”
“还挺会猜。”
这哪里是猜,她是聪明好吧。
“你这么孝顺,阿姨肯定没问题的。” 苏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放心吧,我的嘴开过光的,一定能治好。”
男人嗤笑:“你这张小嘴,确实能说。”
“不相信算了,我睡了。”
男人收紧胳膊,将人往怀里拥得更紧,在她额头吻了吻。
“和你说完以后,心里确实轻松了些。”
“就是说嘛,哈……” 苏暖困得不行了,哈欠连天,“所以以后有事情不要闷在心里哦,有个说知心话的人,还是很重要的。”
男人想了想,沉声道:“好像除了和你说,也找不到这么懂我的人了。”
“……”
苏暖没听到男人这句话,呼呼进入梦乡了。
男人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英俊深邃的面容没入黑暗里。
大概是夜晚会让人变得感性,所以才会说出这种矫情的话。
结婚三年,他们有过几次温情时刻,但这些并不足以让这段婚姻维持下去。
苏暖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该背负他对宋依人的承诺,在这段三人关系里纠缠不清。
男人定定看着她。
他希望她过得好,但又贪恋她的好,这样未免太贪心,索性早点了断的好。
霍宴臣眼神变得决绝,松开了手,将苏暖推到一边睡。
男人起身,换好衣服,床头的手机就亮了,震动声显得急促。
霍宴臣瞥了眼在床上熟睡的小女人,快速地拿起电话,划开接听键。
“宴臣,我喝太多没法开车,你能送我回家吗?”
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声音,男人快步走出卧室,才拿起电话对那头说:
“你还生着病,怎么敢喝酒的?”
“心情不好,很难过,我可能是犯病了,想到你当年抛下我,让我一个人面对流言蜚语,那段日子,我过得痛不欲生,如果你晚几年找到我,我估计撑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