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梦虚幻到近乎真实,以至于林梦华醒后多时,都仍然无法从梦中的场景中清醒过来,那种亲眼所见的真实感,以及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让她根本无法忽视这场奇异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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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心底,也渐渐燃起了一丝希望,一个关于祁云璟还活着的念头。
那场法祭,那个在梦中瞥了她一眼的祭司,无一不在暗示她,关于祁云璟的讯息。
即便许多人都希望他已经死了,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哪怕渺茫,她也绝不会放弃。
梦里那个神秘的地方,她一定要去寻一寻!说不定真的会有关于祁云璟的消息。
“祁云忌,我想骑马。”
“不行,你的身体还未康复,不宜剧烈运动。”
“求你,祁云忌,我求求你,让我骑马好吗?这都快五日了,我们还未到北境,若是骑马,早就到了,你让我自己骑马吧。”
面对林梦华近乎卑微的乞求,祁云忌心里只感觉到窒息般的刺痛与愤怒,他不明白祁云璟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可以让祁豫安为他铺平一切道路,可以让眼前这个曾经高傲又自信的女子,此刻卑微的祈求着自己。
“若本尊不答应呢?”
“你知道的,我可以救你,亦可以让你死。”
“威胁我?本尊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威胁,林梦华,你最好看清楚自己的处境。”
“我说过,我从来不会做无用的事儿。”
于是,在祁云忌疑惑的眼神中,林梦华从发间取出簪子,又藏在簪中的药丸迅速倒入水杯中,只见药丸瞬间融化,与此同时,随着车内暖空气的流动,祁云忌在几个呼吸间便感觉到双腿乏力,不过片刻,竟是麻木到无法站立。
祁云忌满目猩红的盯着林梦华,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可即便他将她盯穿,却仍旧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只有冷漠,满眼的防备与冷漠。
祁云忌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一般,痛的他想要掏出来扔掉,可此刻虚弱的体力并不允许他这样做,他苦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子,迟迟没有说话。
“祁云忌,放了我,我马上给你解药。”
“呵呵,我以为你这些时日不再抗拒与我接触,或许也对我有些在意,没想到......可是阿梦,你知道的,‘无门’向来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以为伤了我,你就能全身而退的去到北境吗?”
“可是,他们都很在乎你,只要你的命在我手里,他们什么也做不了,不是吗?”
林梦华冷静的与他谈判的样子,和初识时一模一样,祁云忌一时间竟有些许恍惚,若是早一点,早一点遇上她,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最终,理性还是败给了感情,祁云忌望着眼前与自己剑拔弩张的女子,这个自己用尽手段都无法走近的女子,就这样,就要这样离开自己了吗?私心还想沉沦,可理智告诉他,是的!
“魑,替林小姐备马。”
“是!”
其实,车外的人在两人刚起争执时,就已经听见了声响,毕竟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绝世高手,耳里自然是不差的,在他们察觉到林梦华只是单纯的想逃跑,对于祁云璟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时,才松开手中早已蓄势待发的武器,毕竟,他们都很清楚林梦华在祁云忌心里的位置。
在林梦华牵到马匹那一刻,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颗药丸塞进了祁云忌口中,然后迅速侧身上马,扬长而去。
望着英姿策马离开,连头也没回一下的女子,祁云忌眼里满是破碎,这一刻,他仿佛理解了黎非烟当时靠在祁豫安怀里说‘能死在你的怀里,此生,足矣!’的情愫了。
那种爱而不得,得而不亲,亲而不合和的感觉。就像是你漂泊在无边无际的海面时,无意间爬上了一艘无人的帆船,你便以为能就此得救了,可当你越飘越远,你才发现,你手中缺了掌舵的钥匙和划水的桨。这艘船,注定是别人的,而你,不过是个幸存者,一个别人人生路途中,无意间救下的路人罢了,若是因为片刻的欢愉,就像=想将直占为己有,最终,也只能落得个船毁人亡的下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