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吉兰不出海,她怕死。
也不会去赶海,她嫌脏。
寻常几个孩子赶海带回来的鱼获总是嫌这嫌那的,腥气重久久散不去。
村里头交好的人家出海得了鱼获会送些过来。
这个时候詹吉兰的嫌弃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看着一些妇人挽起的裤脚会骂有伤风雅,送鱼获过来的人甚至连院子都不能进。
詹吉兰会骂,认为这些人会把院子弄脏。
但吃的时候却不见骂了。
久而久之,村里人不得已过来都选择站在门口说话。
这会儿知道詹吉兰跑了,也没人愿意进来。
可想而知,詹吉兰是有多讨人嫌。
“李婶我娘不仅跑了,还打算要把我小弟给卖了,这房子也卖了,要不是三川去找大姐了,我们现在还在老屋。”
许尔尔找到能告状诉苦的长辈,红着眼睛说着。
“我听说你娘跟那个男人走的时候,滴了一路的血,你大姐没受伤吧?”
李婶一听着急了,也顾不得身上脏进院子里来了。
今天这一遭,几个孩子都被吓坏了。
许山川和许四海被吓得哭了一场,这会儿还在床上睡着。
许尔尔抱着不停哭闹的许五渊,李婶心疼的接过孩子。
“大姐在厨房里面熬米汤,小弟一直哭。”
许尔尔气愤愤的说着,她对詹吉兰的离去并不感到伤心。
家里几个孩子生下来之后,基本都是许一一带大的。
所以他们对大姐的眷恋更深。
只是这会儿苦了小弟,奶都喝不上了。
“光喝米汤哪能行,长此以往下去五渊身子骨不好。”
“李婶。”
许一一端着晾好的米汤出来,对上了李婶心疼的眼神。
李叔也是外姓人,但他从小就是在村子里面长大的。
跟许父的关系甚好,许印礼从军之后,李叔也开始跟着家人出海。
许印礼成亲之后久不在家,詹吉兰只管生不管养,孩子是想起来了喂一顿,戒奶之后就不管了。
李叔心疼孩子,便时常让李婶过来看看。
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会儿不免也跟着担忧了起来。
“一一你还是要早做打算,你爹死了,你娘如今也跑了,爷爷奶奶虽然还在,但都不管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