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叶臻所料,秦绵川出言告诉方榆,景宏私下扣留了重要人证叶鹤林。
方榆对八年前的事不怎么清楚,对叶家没有什么偏见,也不考虑秦国公、景宏他们在意的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只是把叶鹤林当做一个寻常的证人,写入了自己的办案手札。他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地站起身来,对景宏点了点头:“烦请景大人带路。”
方榆下了台阶,对上了玄天承的目光,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些波动,说:“请恕在下眼拙,不曾认出侯爷。”他声音中微微有了激动。于公,镇北侯为天下寒门学子敬仰,于私,吴平云夏攸宁夫妇对他有提携之恩。
他又看到了叶臻,目光中带上几分笑意,说道:“这位便是君寒姑娘了?陛下知晓姑娘昨夜事迹,颇为嘉奖。”这听起来根本不是方榆会说的话,但他坦坦荡荡说出来,就是代表了女帝的态度。
叶臻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垂首说:“不敢当。”
她想要说些什么,方榆径直向玄天承行了一礼:“既然侯爷在此,可否同行指点在下一二?”
玄天承自是乐得乘东风便。有意或是无意,方榆为玄、叶二人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秦国公自然也要跟去。他倒是想看看,叶鹤林到底说了什么。秦明绣本是不想去的,但她也不放心祖父一个人去牢房,只好强压下恐惧扶着祖父起身跟上。
一行人往牢房走去。
关于叶鹤林被直接关进了牢房,景宏是这样解释的:此人受了惊吓,满嘴胡言,且诸多大不敬之语。
叶臻听着,忍不住刺道:“既是满嘴胡言,还要验什么胎记。”
景宏自知理亏,没有接话。秦国公冷哼一声,在心里更给景宏记上了一笔。
临川府的牢房建在地下,阴暗潮湿。去往叶鹤林牢房的路上正好路过关押魏平的地方。魏平看到玄天承,眼睛明显一亮,拖着锁链哗啦啦地走过来,方榆目不斜视,景宏见惯不怪只一心提醒方榆注意脚下,秦明绣扶着秦国公小心走路,只有玄天承和叶臻走在后面,清晰地看见魏平做了个“陈”的口型——当然,也是因为二人事先有过分析,才能一下子辨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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