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臻撇嘴,“你骂我我都听见了奥。”
玄天承于是伸手戳了戳她的脸,见她压根没有反应,不由嘀咕:“你到底睡没睡?”半晌不见回音,便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角,而后微微调整了姿势,这一次真正放松下来,不久也进入梦乡。
他大概是太久没睡过整觉了,这一睡颇有些天昏地暗的意味。本来想着天亮时爬起来溜回自己那里去,也没能成功。他难得如此对自己放任自流,也不知舒服地睡了多久,忽然被一股大力晃醒。
他迷糊地睁开眼睛,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连忙又把眼睛闭上。恍惚看清了是叶臻的脸,哑声问:“天亮了么?我得走……”
“走什么?”叶臻语气很不好,若是玄天承睁眼看,能看到她眼睛通红。她摸着他的脸,说:“你烧得跟个炉子似的,你没感觉么?”
玄天承拧眉,缩了缩身子:“发烧了?可是我很冷。”
叶臻这时已经披衣起身,撑着一只手从他身上爬过,趿着鞋子去开门。她腿上的伤不算很深,已经差不多结痂了,不过走路的姿势还是有点别扭。
这会儿天色大亮,叶臻叫住一个小药童,让她悄悄地去淑和公主房里请彤云或者彤霞带人过来,把房里的两个侍女带走。彤云很快地来了,虽然狐疑为何两个侍女昏迷不醒,但什么都没有问。
因为叶臻昨晚特地让人搬来了屏风,所以无人注意到床上还有个人。叶臻又要来了热水伤药和纱布,便关上了门,回到床前把床帐都收起来。
玄天承烧得浑身无力,这时勉强睁眼看着她,说:“你别忙了,仔细伤口裂开。”说着,便要坐起来,“我自己回去睡会儿就好。”
“不许动。”叶臻凶巴巴地瞪着他,“老实躺着。”她左手使不上劲,但现在一只手也能轻而易举制服他,很快按着他躺了回去,伸手扯开他的衣带,这半月来新旧交叠的伤都露了出来。揭开腰间的药巾,她轻轻嘶了一声,“这又是怎么弄的?都感染了。”看着那抽象的针脚,苦中作乐打趣他,“你自己缝的?真下的去手。”尾音略有些颤抖。
“秦家还是陈家,不知道谁家雇的刺客。”玄天承迷迷糊糊地说。
叶臻一边轻轻地挑着线头,一边道:“我还以为就是一点小伤。你这怎么敢去闯日照峰的?你疯了不成?”又忍不住骂:“玄琨他们干什么吃的?还以为多宝贝你呢。”
她下手利落,心下却半分不敢松懈。也就他自己一点不当回事,伤口感染都高热寒战了,再拖下去命都没了。又乱七八糟地想着:暗香疏影难道还能镇住脓毒症?
玄天承沉默着,就在叶臻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轻轻说:“我和他们各有各的心思,久而久之,便互相不做多余的事。这种事我不说,他们不会主动过问。”
叶臻手下动作微微一顿,闷声说:“好吧,我在迁怒。”因为掌心包着纱布,她操作不便,手上沾满了脓血,眼睛被那红色刺得生疼,心里也堵得难受。她知晓他的脾气,也说不出其他话来,只道:“你睡吧。换完药我去吩咐早饭,你想吃什么?”
玄天承摇头,“你吃吧。”他忍着疼没有吭声,片刻想起一件事,眸光微黯,心下暗自打定主意。
叶臻说:“那弄点白粥?多少喝两口再睡。”
玄天承便轻轻“嗯”了一声。
其实都不用叶臻吩咐,自彤云去叫人开始,淑和公主那里就知道了。不过淑和公主很快吩咐了众人守口如瓶,只做不知道。听闻要热水伤药,便把御用的好药都一并送来,这会儿又差人送了清淡的饮食。
叶臻心下感激,请侍女们转达谢意,便又关上了门,先喂玄天承吃了半碗白粥又吃了药,自己才把剩下的扫荡干净。她后半夜踏踏实实睡了一大觉,现下觉得自己除了伤口微痛之外压根不是个病号。还是玄天承以她不躺下自己现在就走威胁,她才乖乖上了床。
叶臻见他烧得难受,有心逗他,再加上确认关系之后看他是怎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