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女在主位上坐下,浅浅抿了口茶水,才道:“孤来吃口便饭,倒是劳师动众了。”
襄阳侯揣度着该用何种态度接话,半晌道:“今日原是家宴,不成规矩。殿下驾临,臣等不敢怠慢。”
皇太女摆摆手道:“东平王和阿衡正好要来泗水,孤跟着来罢了。这算是微服私访,用不着那一套。再者,方才听闻你们要与前线将士同甘共苦,孤怎好坏了这番心意。”
襄阳侯连连称是,暗自想道,她无疑是很聪明的,只带一个侍卫,就让他们不得不忌惮是否有许多人隐在暗中。否则的话,对着个年纪轻的女孩子,就算是皇储,他也没必要这么谨慎。不过,她显然不是为着说这三言两语来的。这皇太女场面上很稳得住,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个空架子,摆完了谱就没有后文了。他在心底冷哼一声,天高皇帝远的,连那镇北侯来了此处都得拜山头,她一个黄毛丫头,可别以为大家真有多敬着她了。
皇太女放下了茶盏,却是看向玄天承,说道:“大家自便吧。镇北侯,孤有事同你说。”
玄天承今日人不舒服懒得动弹,众人寒暄时就一直窝在人堆里,有什么事谢幼清嘻嘻哈哈地都给挡了,没想到这会儿还有他的事。他想想就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至少也是叫他去干活,慢吞吞地站起来,在众人如炬的目光中俯首道:“是。”
不管实际上如何位高权重,他在这边还是选择了低调,乐得跟这群人维持表面上的和气。有些人未必就是要算计他,纯粹是喜欢充长辈教训人,嘴上得点利好罢了,若是摆出侯爷的架子,倒会招致莫名其妙的敌意,还有不必要的注意。要他说,今日侯夫人的宴会虽然难吃,但确实合他心意,这给他办的接风宴光给他们夫妇出风头了,正好让许多人忽略掉这个“西南巡抚”的名头。至于真正的对手,譬如襄阳侯,他们急于摆出一副主人翁的架势,便是想先下一城涨涨士气,接下来他们应该还会想方设法给他下绊子,或者刺杀他。他越是沉默,就越是让他们惶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可皇太女这样横插一脚,竟是非要把他拉到台前去。他不由怨念道,不会他得了这巡抚的苦差事,还要帮皇太女挡刀吧?
他跟着皇太女到了一处僻静的厢房,站得远远的听候吩咐。
“站这么远做什么?”皇太女笑道,“镇北侯何时这般拘谨了。”
玄天承道了声不敢,便沉默着等着她下一句。不知为何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镇北侯可知,孤久未择定夫婿,为的是什么?”皇太女走近几步,挑眉道,“跟我联手,你可愿意?”
玄天承额角跳了跳,垂首道:“殿下说笑。臣已有婚约在身。”
“你是说跟君寒?”皇太女啧了一声,“你宁愿选她,也看不上孤?”
这叫什么话?玄天承道:“殿下这话,臣不敢作答。只是姻缘已定,自当忠贞不二,还请殿下不要戏弄于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