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承其实也惊魂未定。若不是他醒来了……他竟然毫无防备地睡得那么沉,果然镇痛安神的药以后还是得少用。
他这时才注意到旁边仪器上的画面,不由愣了一下。刚才叶臻是趁他睡着的时候换的药,他这时才第一次看清伤口。他也算是受伤无数,此刻看到还是头晕恶心,冷汗直冒。叶臻竟还能自若地取出子弹,实在是厉害。
他其实痛得都没什么感觉了,但是看她眼睛通红,手掌上纱布也是触目惊心一片红,心口就刀绞着一样生疼。
伤口本来也没缝,重新清创是很快的,只是毕竟伤在腹部,姜尧很是小心谨慎,再三确认了才放他们出去。
玄、叶二人安顿好了。姜尧见他们分明很紧张、但在对方面前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有点好笑,又觉得有点心酸。他道:“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这大半夜的,还是睡了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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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说的是。”玄天承抱拳行了个礼,说道,“还未多谢先生,又救我一命。”
“分内之事,无足挂齿。”姜尧有些生疏地回了一个昔日贵族的礼节。
玄天承从未见过这种礼节,但他刚才已经在手术室见了很多他没见过的东西。他知道这属于姜尧的隐私,自己意外醒来看到,姜尧没有追究就不错了。他承这份情,自然会守口如瓶。
叶臻也没多说什么。她跟姜尧要是论起来,那就没完了。况且看眼下的情形,他们跟姜尧已经是一根绳上的了。
姜尧离开后,刘水便带人进来了,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玄朗也来了,他是从栖梧阁那边赶回来的,一头的汗,见着玄天承好端端坐着,这口气才算是喘匀了。他大概是听说了刚才发生的事,一开口就说:“少主,我已经让白离和白震往这边赶了。”
玄天承点点头,问道:“他们没事吧?”
玄朗说:“没事儿。他俩不知怎的到了南山坡,天亮了才下山来。”他接着对叶臻磕了个头,道:“少夫人,还好您在。”
他这时无比懊恼,怎么每次少主出事他都不在。好吧,他在也没什么用,他不是白家人,瞪大眼睛都发现不了刺客。
诶?那少夫人怎么能行?不会少夫人也是白家人吧,还是……他下意识瞅了眼叶臻的肚子,旋即甩了甩头,他在想什么?少夫人才几岁?那样少主也太禽兽了。
叶臻可不知道玄朗这点心思,感受到他的目光,一阵莫名其妙。她看着刘水他们,吁了口气,说:“你们起来吧。”
“小姐,我们……”影卫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刘水开口道:“小姐恕罪,这……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不是第一次?”叶臻诧异道,便见玄天承神色微变。
刘水看了一眼玄天承,俯首道:“小姐,之前便有人刺杀过您,我们竟也无一人察觉。那刺客后来被侯爷制服,废去了灵根。侯爷嘱咐过不让我们告诉小姐。”他转而对玄天承拜道:“属下违背侯爷命令,只是此事关乎我家小姐性命,实在万不得已,侯爷恕罪。”
玄天承一时没有说话。
叶臻看向玄天承,见他神色,心中便有数了。她淡淡道:“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是。”刘水随即便将那晚他们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只是他们当时就没有多问,如今说来竟全都模糊不清。他们心知失职,但只道有镇北侯顶着,也不敢违抗命令,就没有再管了。
叶臻听完,沉默片刻,说:“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照常巡防即可。”
他们走了之后,玄天承便叫玄朗也出去守着了。他看着叶臻喜怒不明的神色,感到一阵不安,说道:“当时是夏夫人派来的杀手。我把人制住了,打发了泄露消息的玄琨他们,夏夫人那边我也解决好了。我以为这个事就结束了,这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叶臻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道:“我说你怎么会伤口感染。”
“……你不生气?”玄天承试探道。
叶臻反问道:“我生什么气?”她接着道:“换了我,我可能也会这么做。”
玄天承有点发愣,就听她又问他道:“夏夫人是你亲生姐姐吧?她为什么杀我?是杀所有要成为她弟媳妇的女人,还是杀我这个人?”
“你。因为你是蓝家和炎家的女儿。”玄天承神色微黯,说道,“之前我没法和你说这个,现在你知道一些了。她坚定地认为,我如今是在帮陛下也就是蓝家和炎家做事,她……”他这时又觉得为难,他究竟是该说姐姐的不是,还是为她找补?
片刻他才说道:“她比我大一百多岁,我年幼的时候,玄家和白家都是她在管。她认为我已经长大了,应该和你们断绝关系,专心完成自己的大业。”他没有说自己的想法,只是实话实说了,又急忙道:“你不用管她……我不是这么想的。”
“你是在帮我们做事,但这应该也是你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吧。”叶臻看着他,眸光很亮,“她可能不甘心自己的宝贝弟弟成了我们家上门女婿。下次我去拜访她好了,我这么人见人爱,我就不信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