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等无能,臣有罪!”
“陛下……”
满殿的人噗通一下全跪了下来。
王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却只有自己一个人站着。
他连忙假模假样地也跪下来。
王芳以头抢地,脸上的泪如下雨一般不停地流,嘶心裂肺地哀嚎道:“老奴冤枉呐,陛下。老奴跟了陛下四十年,看着陛下长大的呐,如今见您日日愁、夜夜愁,都是在为这天下百姓愁银子,老奴怎么可能自己吞了那么多钱……陛下啊,这些人杀千刀的,冤枉老奴呐……”
“老奴断不敢贪这样的数额的黄金呐……”
“哈哈,黄金两千两,便是朕这个天子还要动心,哈哈哈哈。”延光帝指着王笑,冷笑道:“你王家若真富贵,不如拿这钱直接来行贿朕!问问朕要不要卖女儿!哈,千年以降,哪个皇帝做到朕这种地步?继位十七年,下了六道罪己诏!国家内忧外患,百姓流离所失,朕励精图治,却还是天罚不断,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富贵商家,来问一问朕啊,或许朕真就将女儿卖给你了!”
“哈哈哈,为什么不来问问朕!”
“咣!”
又一盏茶杯在王笑面前的地上摔碎,残瓷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
王笑低着头,手指轻轻的颤抖着。
他感觉到脖子上凉凉的,似有血流了下来。
这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哪怕他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也知道皇帝刚才这席话是什么意思
——抄家灭族!
你王家不是有钱吗?那朕就抄了你家!
王芳已经不敢再嚎,伏在地上如一只被拔了毛的小鸡一般瑟瑟发抖。
大殿之上寂静无声,只能听到延光帝愤怒而沉重的呼吸。
罗德元脸上有热泪流下。
这一刻,满殿之人,只有他能感受到陛下那种呕心沥血却救不了天下生黎的绝望。
陛下啊……
突然,有一个清脆又有些涩然的声音响起。
“皇上,那个……这里面好像有些误会了。我们王家其实也没那么多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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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一愣。
却听王笑又道:“这几年酒水生意不好做,所以我跟母亲借了二百两银子没还,她就到处我说坏话……”
所有人又是一愣。
“这个小姐姐,我也不认识她。”王笑又道:“还有这个鞋,还有这个玉佩,也不是我……草民的。”
他声音不大,却极有些诚挚,清清楚楚地回响在大殿之上。
延光帝嘴唇抖动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
“来人,验一下这个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