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年,一开始便打算好的。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却听宋兰儿极有些激动地道:“不仅如此,王家还将家中所有的存粮都捐了出来。还提议让朝庭收购所有酒商的粮食。一则让这些酒商得了银钱脱身出来,好另谋它路;二则让朝庭有粮可支……”
左明心忍不住笑了出来:“哈,说得好听,这样一来,那些想借机屯粮的酒商可吃了大亏了。”
宋兰儿道:“活该。”
左明静张了张嘴,心中无言。
这样的后手……
宋兰儿却还没说完,又接着道:“你们知道,前天王笑为何在崔家打人吗?”
她说着,转向左明心,道:“原来和王笑一起打人的,就是你那个秦玄策,他们说文家早已决定开酒行,不让他们提议禁酒,于是双方起了争执才打起来的。”
左明心便是眼睛一亮。似乎秦玄策打了人是什么很光明伟正的行为。
“你这是什么表情,文弘达说起来还是你亲戚呢。”宋兰儿又道:“消息一出,京中各个酒商又是跑到王家去闹,你们知道王笑是怎么回应他们的吗?”
“怎么回应的?”
宋兰儿说得口渴,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方才说道:“他说了好几句发人深省之句、醒聩震聋之言。简直……”
她想了想,也不知如何评价,只好将那些话都复述出来。
“不以一己之利为利,而使天下受其利,不以一己之害为害,而使天下释其害。”
“还有还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宋兰儿道:“刚才我在书房偷听,你们知道吗?连父亲都被他这些话惊到了。”
“那些酒商气势汹汹,王笑却是一点也不怕,喊了一句‘你们来啊’然后还吟了一句诗——”
她歇了一歇,抑扬顿挫道:
“千锤万击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左明静手中的毛笔跌落下去。
心中惊叹自是难言。
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低下头,正好看见纸上那一首词,字迹分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