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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侍郎请了病假。”
满殿群臣一愣。心中暗道,怎么可能?
今天这场小朝何其重要,以钱承运的尿性,垂死都要爬着过来。
那他为何不来?
在这问题在满朝文武心中萦绕着。
左经纶隐隐有些警惕起来。
卢正初有些不安。
郑元化陷入思考。
“钱侍郎听闻陛下召唤,已强撑病体赶过来了。”
听到这一声回报,延光帝便沉吟道:“那且等一等他。”
等?
所有人心中又是一变,暗道了无数声“奸佞!”
过了良久。
带病上朝的钱侍郎缓缓步入殿中。
他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显得苍桑而疲乏,竟还像是哭过,一双眼睛还有些红肿。
“臣,拜见陛下。”
延光帝连忙道:“钱爱卿免礼,爱卿病重却还如此操劳国事,实是朕的忠能之臣。”
“陛下君恩深重,臣愿以死相报……”
听着这番惺惺作态的群臣对答,殿中群臣有人感到恶心,有人感到羡慕。
延光帝便问道:“钱爱卿官任刑部、老于刑律,认为王芳案该如何断?”
钱承运沉默了一会,竟是忽然老泪长流。
延光帝吓了一跳。
“爱卿这是……”
“臣御前失仪,请陛下恕罪。”钱承运惶恐道。
延光帝心道:钱承运这意思,莫非是让朕……拖?
好主意啊!
“钱爱卿莫不是遇到什么伤心事?”
钱承运四下一看,咬了咬牙,心中暗道:今日就将这张老脸豁出去罢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臣是因家事所扰……臣的爱女前日去了京郊,昨夜才回来,臣见她神色不对,一问之下,才知道,才知道……她竟是让人欺负了。”
所有人一愣。
这里正在处理国家大事呢,你拿这样的事情出来说?
却听钱承运伤心欲绝地道:“这是臣最心疼的一个闺女啊,她娘亲走的早,臣含辛茹苦地抚养她长大,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好不容易养到二八年华,还想着许个好人家。没想到……没想到竟是被那小畜生给,给……”
“钱承运!你成何体统?!”有御史忍不住骂道。
“大殿之上,是你说这些的地方吗?”
延光帝喝道:“闭嘴!朕的臣下遇到了伤心事,还不能说了吗?!”
钱承运哽咽了良久,悲哭道:“臣是陛下的臣子,但也是女儿的父亲。今日御前失仪,恳请陛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