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口雌黄!”温容信道:“我查的……”
“够了!”
突然,延光帝大喝道:“你连证物都没搞清楚,也敢构陷柱国老臣?!一天到晚斗来斗去,尽拿些捕风捉影的事到朕面前说!”
温容信只好惶恐地跪下来:“微臣知罪。”
他俯着身,目光偷偷看了看前面的郑元化一眼。
却见首辅大人与陛下禀明了还有事务要处理,竟是先回了东阁……
陛下一句话定了调子,首辅大人提前离去,看来卢正初是逃过这一劫了。
许多人心中都失望至极。
王笑那一席话,就像是一条破抹布,漏洞百出。但再反驳也没意义了,关键不在于他说了什么。陛下心中对卢正初早有回护之意,差的只不过是这样一个台阶。
连关键的证据都出了错,谁还能挟迫陛下惩治昆党不成?今日之后,大概又只是象征性地查一查,敷衍了事。
果然,只见延光帝上前几步,亲自扶起了卢正初,温言宽慰道:“爱卿身体正康健,切不可起告老还乡之念,朕还要以国事相托……”
卢正初泪如雨下,颤声道:“老臣,深负皇恩呐……”
群臣皆泄气地垂下头,耳边听着那一番君臣情深的告白,各自心中百感交集。
过了一会,那边君臣相得的戏码终于演完了。众臣便收拾好心情,将目光看向王芳。
今日除不了卢正初,便除掉这个权阉,才不枉一场筹……
先开口的是刑部尚书尤开济、都察院左都御使卞修永。
“陛下,卢次辅一案确有所查不实之处,但今日本就是审东厂盘剥百姓一案。”
“是啊,大理寺立功心切,牵扯过广。但东厂盘剥百姓,罪证俱在,恳请陛下处置。”
说来说去,意思是:大理寺查卢次辅只是小插曲,大家言归正传,将王芳与王笑处置了,早点歇吧。
油坊街的四万石粮食是假的,东厂收刮的这八万石可绝对假不了!
一时间,又是群臣激愤,誓要重惩盘剥百姓的东厂权阉!
“其实……”
忽然,又是那个清稚的声音响起。
却听王笑道:“其实反对禁酒令的不是京中百姓。那些闹事者其实是……”
王笑有些涩然地看了看殿中一干大臣,摸了摸脑袋,道:“是家父在幕后指使。”
家父?
钱承运瞥了王笑一眼,心道:什么狗屁‘家父’,此事幕后指使者分明是老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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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中却也有了解过王家的,不由心道:什么狗屁‘家父’,那王康不过是眼皮子浅薄的朽木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