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有两万伏兵……他们让奴才告诉……告诉王爷……”
“什么?”
“他们说……想……决战……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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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黑腚提着手铳,往北面望了好久。
经过了两个月的训练和考核,他终于成了控戎军一名普通士卒,月饷也提高了不少。
虽然还是一名新兵,他已经能熟练听懂各种军令,做到令行禁止。
当兵还是苦的,当晃黑腚依然庆幸自己的选择。
他说不上理由,只觉得自己活一辈子,懂得的道理也没这两个月多。
他迫不及待得想上战场,想立功……
但战争似乎和他想象的不一样,永远都是等啊等啊……
今天早早埋伏在这里,看到了前面的动静,晁黑腚盼着能亲手打死一个建虏。
他的铳法已经很准了。
可建虏还是不来。
前面靖安王的大旗已汇入自己这边的阵线,许多士卒欢呼起来。
晁黑腚向身边的老卒问道:“咱们这么大声喊,不是把建虏吓跑了吗?”
“建虏今天不会攻过来了。”
晁黑腚又问:“那啥时候才打仗哩?”
老卒反问道:“不是已经在打仗了吗?”
晁黑腚挠了挠头,嘟囔道:“俺一个敌人都没看到。”
“打仗嘛,很多时候就是走啊,等啊……但有时候等你看到敌人,丢掉性命也就是一下子的事……俺巴不得一直看不到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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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黑腚就觉得,这老卒是个胆小的。
自己可不一样,靖安王和刘大人可是告诉过自己许多道理的,自己是要立功的……
两万楚军又退回榆社县的大营。
晁黑腚又回到了白天训练,晚上听训导官讲故事的军营生活。
接着营里又要重新整编,要从他们这些新兵里抽调一部分人去补充伤亡最重的先锋营。
这天夜里,晁黑腚和同袍们回了军帐之后就偷偷摸摸地议论起来。
“咱们要是去了先锋营,俺还能跟你们几个在一块吗?”
“训导官都说过了,所有同袍都是兄弟,在哪不一样。”
晁黑腚道:“话是这么说,俺还是想跟你们几个一块。”
“那俺们就不去?”
“俺听说,除了先锋营,其他人都调回山东哩。”
晁黑腚一下翻起身,问道:“啥?这都还没打,咋就又回山东哩?”
“什长说了,在山西也是打建虏,在山东也是打建虏,一样的。”
“骗俺们的吧?山东哪有建虏?”晁黑腚急了,道:“俺这好不容易到这来,连一个建虏都没见到,咋能回去?”
晁黑腚于是在心里下了决心,一定要到先锋营去。
次日他就报了名,因训练时成绩不错,他被调到了三营。
晁黑腚很高兴,训练时也格外卖力,还引起了来巡视的牛将军的注意。
“小子,不错,壮实,对俺胃口。”那牛将军满意地拍了拍晁黑腚的肩,问道:“俺的亲兵战死了许多个,你给俺当亲卫不?”
他看这牛将军身上还挂着伤,想着只要能打仗,到哪都一样,于是应道:“是!”
然而,接下来的事却出乎了晁黑腚的预料。
“牛老二听令,调你到第八营,撤回山东守备……”
“不是,为啥要把俺调回去?”
那传令兵板着脸,却也肯回答牛老二,翻了翻手中册子,道:“医官注明了,牛将军有伤病在身。”
“胡说,俺的伤可早就好了!”
“这里写了‘牛老二膀胱衰缩,需施针医治……’”
“胡说!廖行良答应过俺不说出去的……”
晁黑腚听着这些,心里觉得自己似乎被牛将军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