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淘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凤霞,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你现在这情况得顾着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呀,你在家好好待着。”
尤凤霞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站在原地,望着王小淘扶着秦淮茹上了毛驴车,直至那毛驴车缓缓驶离,消失在胡同口,她还在那儿呆呆地站着。
农历八月的天,已不似盛夏那般酷热难耐。
虽说白日里阳光依旧灿烂,洒在身上仍带着几分热度,可那炽热的锋芒已然褪去不少。
王小淘和秦淮茹乘坐的毛驴车在车夫的驱赶下,正快速朝着医院奔去。
车夫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深知这送产妇去医院可耽搁不得,手中的鞭子在空中甩出清脆的响声,嘴里不时吆喝着,催促毛驴加快脚步。
毛驴车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着,王小淘紧紧握着秦淮茹的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淮茹,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到医院了。”
秦淮茹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她咬着嘴唇,强忍着一波又一波的剧痛,只能微微点头回应着王小淘。
每一次颠簸,王小淘的心都揪紧一下,生怕这颠簸会让秦淮茹更加难受。
终于,医院那熟悉的建筑出现在了眼前。
王小淘急忙喊车夫停车,车刚一停稳,他便迫不及待地跳下车,转身小心翼翼地扶起秦淮茹,朝着医院妇产科的方向快步奔去。
在医护人员的引导下,二人往产房走去。
王小淘被护士劝到了产房外等候,他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把耳朵贴在产房的门上,试图捕捉里面哪怕一丝一毫的动静。
时间在这煎熬的等待中缓缓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产房里终于传来了一声微弱却又让王小淘欣喜若狂的婴儿啼哭。
王小淘的身子猛地一僵,随后眼眶瞬间湿润了,他激动得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嘴里喃喃道:“生了,生了,淮茹和孩子都平安了……”
不多时,护士抱着裹着小布单的婴儿从产房里走了出来对王小淘说道:“同志,恭喜你呀,是个女娃,母女平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