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时,迟绪已经躺在了床上,唯独那一头长发还是湿漉漉地垂在肩头,手上还拿着一本似乎是讲木工的书在看。
林霁予几次启唇,想让迟绪吹头发,又想起今时今日她们之间连冷战都算不上的关系,纠结半天,到最后——
迟绪就见一个面无表情的人过来,当她玩具似的,拨弄着她的头发,机械地吹着,半点柔情没有。
“看来霁予的强迫症一如既往。”
林霁予关掉吹风机,冷声道:“冷气会传染我。”
“看出来了,应该是做了很多心理准备,”迟绪享受着林霁予的照顾,手中书被她搁到一旁,语气很是轻松,“我们霁予疯狂纠结,迟绪怎么又不吹头发,等会儿冷气传染给我怎么办,可我帮她吹了,她又误会怎么办,是这样吗?”
林霁予轻拍了下迟绪的脑袋,“不要说话。”
迟绪哦了一声,干脆借着林霁予的双腿做了靠枕,舒舒服服躺着。
看着林霁予故作出来的冷脸,漂亮的眼瞳时不时就要鬼灵精似的转一转,仿佛有无数个坏主意在酝酿。
“霁予,我可以说话吗?”
“不可以。”
迟绪大笑,“鲫鱼宝宝,你还是很好玩,嘴长我身上,我想说就说,要不然……你别听?”
林霁予一言不发,直到头发吹得差不多,才关了吹风机,低头看着乖乖巧巧蜷缩在床上的迟绪,漆黑的瞳色愈发深沉,“既然这样,那你问我的意义在于……?”
“表示一下尊重,礼貌征求你的意见?但是意见这个东西嘛,听不听还是在我,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独家解释权,”她拍了拍胸口,神采飞扬,很是得意,“归我所有,这叫民主、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