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树上的巢穴应该就是鵸鵌的,从他们踏入茫崖开始,这只鵸鵌就躲在暗中偷窥了。
兰涧本来想说“算不上多厉害,你别害怕”,但话要出口时他发现许陵光又往自己身边靠了靠。
两人本来就隔得不远,许陵光又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靠过来,几乎快要靠进他怀里。
此时许陵光的一条胳膊挨着他的胸口,兰涧只要轻轻一伸手,就能将人抱进怀里。
而许陵光对此浑然不觉。
兰涧垂眸凝着他,喉结微微滚动,终于忍不住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以一种保护性的姿态将人半揽在怀中,嗓音却竭力镇定:“离得远,看不清楚,实力应该……不低。”
他不擅撒谎,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原本就微微发热的耳朵更烫了。
许陵光却信以为真,连忙抓住他的胳膊,鬼鬼祟祟躲在他身后:“那我们赶紧先去阁楼。”
兰涧嘴角弯起来,任由他抓住胳膊,带着他往阁楼走去。
许陵光警惕地张望四周,眼珠一直滴溜溜往后斜,想看看那东西有没有跟在他们后面。
兰涧将他的头转过去,说:“别看了,它没跟过来。”
许陵光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
危机解除之后好奇心又占了上风,他不由好奇:“按鎏洙师父的说法,这里应该就是一座衣冠冢,怎么还会有活物?”
兰涧说:“既然树上有巢穴,应该是鎏洙养的。”
“鎏洙师父养的,难道是用来看家的?”
许陵光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验证,就在他们准备推开青铜阁楼的门时,身后忽然传来尖锐的鸣叫声。
那鸣叫声无法用言语形容,比许陵光听过的所有声音都要高亢刺耳,如同一把尖锥刺入耳膜之中,引起无法忍受的疼痛。
许陵光懵了一下就要伸手捂住耳朵,但有一双手先一步捂住了他的耳朵。
剧烈的疼痛随着声音的隔绝而消散,许陵光缓过劲儿来,看向身后。
一只三头六尾、浑身焦黑的巨型鸟类站在人高的石碑上,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擅闯此门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