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手指长的蜡烛头燃不到天明。
不一会儿,老屋就再度被黑暗填满。
黎明的时候,樊守正动身去找樊小周。
他从朋友家出发,没几分钟就走到了樊守常家。
破旧但整洁的土砖房中,电灯已经亮了起来。
刘巧娥在厨房里煮面,看都没看小叔子一眼。
她把炒好的肉丝加到锅中,油脂的香气便散了出来。
早上什么都没吃的樊守正吸着鼻子,恬不知耻的套近乎。
“嫂子,有没有我的份啊?”
要面子的刘巧娥不好直接说没有,委婉的表示。
“这是给周周煮的。”
“他哪吃得完?分我一点呗。”
樊守正自顾自在餐桌边坐下,俨然已经做好了吃饭的准备。
他还以为是以前呢,以为一口饭的事情刘巧娥不会跟他计较。
可惜,刘巧娥没有遂他的愿。
妇女直接把锅盖一盖,淡定坐下。
看那样子是要死守厨房,提防樊守正偷吃了。
被如此防备,樊守正脸上没有一丝难堪。
他厚颜无耻的说着俏皮话,打趣‘小心眼’的刘巧娥。
认死理的妇女并不搭茬,坐在桌边摘青菜。
樊守正一个人的独角戏中,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他终于没了耐心,站起来离开厨房。
刘巧娥立刻紧随其后,和他一起去喊周周起床。
孩子们的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昨晚熬夜的双胞胎头靠头,睡得四仰八叉。
除了少了一个周周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可周周不见了就是最大的问题。
樊守正阴着脸,一把揭开樊光樊亮盖着的棉被。
但是,棉被下面并没有他想看到的人。
好不容易决心下狠手的男人受不了就这么功亏一篑。
他提着樊光的胳膊,强行唤醒这个不熟悉的大侄子。
“樊小周呢?你们把他藏哪儿去了?”
“什么?”
不怎么清醒的樊光反问一句,被愠怒的刘巧娥挡在身后。
紧绷的气氛中,樊亮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