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缃面色温静,看他的眼睛还带着一丝愧色,轻喃道:“茗山和我说了,两个姐姐处境还好。”
那句谢她没说出口,但少女脸上的感激之色已显明。
白日两人不欢而散,不想下午茗山跑了来,告知她家中姐妹在各自王府都好,让她放心便是。
南缃便知定是太子让人前去打探,难为他不计她的直言直语,还帮着询问。
凌恒看她靠在窗边,不言不语低头抠着边框,难得的柔顺,只觉好笑,“这倒有些女儿家模样了。”
南缃听了不知嘀咕了句什么,转身离去。
对这位太子的看法南缃十分矛盾,有时觉得他人不错,可有时又会因他父皇的关系而连带着对他隐恨。
回想着少女方才嘴型,仿若在说:你还不算个坏人。凌恒轻笑,拿开弄污的纸张,重新提笔书写。
南缃刚走出一段正巧遇到前来送汤的刘妈妈,一见到她刘妈妈就将托盘推过去,“你给殿下送去。”
“我刚从那边出来。”
“那又怎样,再去一趟又何妨。”刘妈妈撺掇,“年轻姑娘跟朵花似的,殿下看着也高兴,比我们这些老脸强。”
见她不伸手,刘妈妈脸一沉,“娘娘特意交代让你随侍伺候,敢不顺从当心”
“当心我族人性命。”南缃一把夺过托盘,就知道要拿这个威胁她。
“别不耐。”
瞧着离去的背影刘妈妈还在教说,“殿下是你男人,该你伺候的。”
南缃听得浑身鸡皮疙瘩。
看着去而复返的人,不知何人何事惹到她了,少女脸色眼见的不好,一如当日在宫宴上初遇模样,凌恒猜测大抵是其姐妹消息让她联想到赵家败落之事。
“既来之则安之,成日不忿能如何,平白自讨没趣儿,先前教训还不够吗。”
南缃先是不解他何出此言,愣愣看着,略一思索也猜到了其意,所谓教训应该是指宫宴上被打之事。
收回视线,嘀咕了句胜利者自然能心平气和讲大道理,说完便退出房间。
她声音小得不能再小,却还是被凌恒听到了,经过窗子时就听里面人道:“这话说得怪。”
凌恒脸上不见任何怒色,目光仍停留在笔尖,像在说一件寻常不过之事,“你父亲羞辱皇室,家族如今也算罪有应得,有何不服气。”
一句话直直戳中了南缃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