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妍看着越王,眼睛落在他利落登车的腿上,含笑的眸子闪着不打自招四字。
夫妇二人乘马车进宫,一路无话,拜见过帝后,越王被景隆帝单独留了下来,许昭妍看的明白,恭顺退出殿。
既进了宫自是要探望姑母的,姑侄俩在寝宫里说着体己话。
“外头人都议论泉宫之事,说咱尚书府不择手段。”淑妃说着长叹一声,“想来越王也是因此才这般对你。”
“议论又怎样。”许昭妍全然不在意。
“我依旧是圣上亲封的越王妃,日后的太子妃国母,那些个嚼舌根的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嫉妒而已,我才不在意他们说什么。”
想到方才皇后脸上的隐隐笑讽,许昭妍冷哼,“太子妃之位就在那儿摆着,谁也没拦着谁,大家各凭本事争取,自古只以成败论英雄,甭管什么手段,赢了就是道理。”
“那些没争取到的,也只能背地里编排几句出出气罢了,还能怎样,即便满京城女眷非议我,到了我跟前还不得卑躬屈膝。”
红唇一勾,女人精明的凤眼里满是不屑,“成王败寇愿赌服输,那些个没本事赢还输不起的才是真正丢人。”
“说得好。”淑妃欣慰,轻拍着侄女手。
“眼下招越王怨又怎样,我侄女照样是王妃,先占据越王妃头衔,将太子妃位子攥手里,把名分敲定才是要紧。”
“至于宠爱,日后再慢慢拢回呗,总好过那些连门边都踏不进的,只能眼巴巴看着干着急。”
淑妃是宠妃,在她眼里,将男人勾到手,获得宠爱根本不是什么难事,略略用些心思就好。
就算挽不回越王心又怎样,有太子妃皇后名分在就好,只这点也够了。
家族旁支有的是姑娘,大不了再塞两个过去便是,总有受宠的,总之,未来国母位子,下下任君王,务必出自家。
淑妃温柔地给侄女捋着额前碎发,“昭妍如此我也放心了。”
“你小时候最是乖巧,虽懂事,但过分端庄守礼,被你母亲调教得只知妇德妇功,木头一个。”
淑妃说着,眼里是回忆的神采,“那年你遇险受惊后,精神一直萎靡不振,高人说是被业障缠身,指点你前去寺院带发修行,在神佛前净化祛除冤孽,这一去就是四年。”
“我还担心,你这孩子本就规矩,再去修行岂不更老实巴交,这性子日后如何应付后宅争斗,不曾想这一去倒是开了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