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冷然而阴鸷。
正是出自那居中之人。
那掠入小庙的身影将手中的字条递上,他的语气有些急迫道:
“大哥!就是这沈翊害咱们到这般田地!此等深仇大恨!咱们不得好好清算一番?”
这字条正是他们在城镇中的眼线以飞鸽传递而出,那小山般的身影,嗡声道:
“老大,那女人对我们穷追不舍,咱们又要接应北面来的人,还是小心为上。”
“这沈翊,咱们还是别碰了吧?”
然而,不待居中之人发话,那传消息进来的人却是怒火中烧,骤然暴跳起来:
“宋伯山,你这么大个人,胆子却比老鼠的还小!那沈翊再厉害,也不过是从咱们东郡镇抚司叛出的一个皂卒而已!”
“若不是他,咱们还在镇抚司里吃香的喝辣的,哪会沦落到如今东躲西藏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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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跑到云梦这湿冷之地受这鸟气,还要等着伺候那不知什么时候才到的飞鹰!”
“老子已经受够了!那沈翊他再有逆天之资,说破也就是个先天境而已,大哥一代武道宗师,何须怕他!”
“不消几日,那沈翊就会从咱们眼前扬长而过!你们能忍得当缩头乌龟,但我却是受不了!”
那人一连串的输出仿佛无需喘气,他目露凶光,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一定会出手!”
“而且我听说此人还与晋王有嫌隙,若是能将之拿下,说不得,咱们还能搭上晋王这条船,多寻出一条出路!”
啪。
那居中之人攥着字条的手微微一震。
一股真气勃然而发。
字条瞬间被震碎成齑粉。
“够了!”
一声断喝响起。
森然的寒意在小庙一闪而逝。
有若实质。
那滔滔不绝之人当即住了嘴,右侧坐着的小山般的身影,亦是微微侧身。
他知道,他们这位老大已经做出了决定,两人默默等候半晌,那冰冷若刺骨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二弟说的没错。”
“北方靠不住,咱们得多谋一条路子。”
“抓住沈翊,尝试搭上晋王这条船,可以一试……”
那先前发话之人眼见得到了居中之人的支持,神情愈发昂扬得意。
看着那小山般的身影则愈是鄙夷。
居中之人微微扬起头,望向身侧魁梧的身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伯山,此举不是为了复仇。”
“而是为我们谋生。”
“东躲西藏的日子,想必你也不想过了吧。”
宋伯山下意识点点头。
只是他却从斗笠下的一对狭长而阴鸷的眼眸中,看到了浓浓的,化不开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