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跟你去吗?好歹那个何凤琳跟我是本家~”何太生问。
朱传仁犹豫了一下:
“你也跟着一起吧,你镜湖老太爷弟子的身份应该能让对方顾及顾及~”
“行,那就走一趟,我倒要看看大名鼎鼎的卢公子究竟长的什么奶奶样~”
朱传仁有点后悔了,何太生显然也喝醉了,嘴上没把门的,到了地方别再把卢公子给得罪了,那他可麻爪了。
不过何太生已经起身离席了,朱传仁也不好再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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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是平阴的望族,何凤琳的父亲叫何综隐,还有个二叔,三叔就是大名鼎鼎的何大帅――何综连,何凤琳还有个弟弟叫何凤玉,官拜陆军上将。
何综隐一生克勤克俭、节衣缩食,供儿女读书上进,并支持两个儿子参军报国。
后来何凤琳考入津门武备学堂,毕业后任北洋常备军左翼步兵第九营营长。
1912年后,任陆军第四师第七、第八旅旅长,不久随督军前往江浙,13年晋升为宁台镇守使。
老袁称帝后,封三等男爵。
结果老袁一噶,何凤琳就投靠皖系卢勇翔。
现任淞沪护军使兼第6混成旅旅长,这也是何凤琳最牛逼的时段。
他这个护军使相当于后世魔都警备区司令,掌握着整个魔都的生杀大权,所以人送外号“魔都王”。
别人这样称他,他心里美滋滋的,但表面上,他会给你急,怕名高盖主,得罪了他的大老板卢勇翔。
在魔都,让何凤琳最得意的事有两件,一是煞了黄麻皮的威风。
在魔都嘿白两道骄横跋扈、如日中天的租界巡捕房华人探目黄麻皮,突然有一天,被一群便衣用枪指着脑袋给绑走了。
在魔都,谁敢动黄麻皮?能太岁头上动土的,唯有淞沪护军使何凤琳一人而已。
从旁观者的角度倒是很好理解他为什么要煞黄麻皮的眉头,“太子”被打,这还了得?
肯定要拿黄麻皮开刀啊!
至于第二件事,是何凤琳修了一座桥。
有人说,这有什么了不起?
别说,这桥不是何凤琳换了别人还真修不成。
一是这桥是直接沟通华界和租界,没有洋人的支持你不能修;
二是河宽桥大,没有经济实力你也别想修起来。
何凤琳筹资一万七千两白银建桥。
别人干不成的事,他干成了。
所以,上级同意,将这座桥就命名为“凤林桥”。
而与之相连的华界道路,就叫“凤琳路”。
总之,此时的何凤琳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何公馆面积远没有马里斯花园那么大,更比不上朱公馆,但位置没得说。
下了车,杜莱阳屁颠屁颠跑过来,殷勤的叫了声三少爷。
“里面什么情况?”
“三少爷,黄爷被抓进去就没出来过~”
“里面传话出来了吗?”
“没有,三少爷您快给想想办法吧,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朱传仁前世看过相关的轶事,原历史中,还是杜莱阳主导的这次营救。
他想到了一个突破口,就是找何凤琳的老娘。
这个时候也不能在乎什么钱不钱的了,阿桂姐把自己珍藏的黄金佛像和翡翠翠绿玻璃种的玉观音都拿了出来。
在熟人引荐一下,来到了何公馆,见到了何凤琳的老娘。
一般人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多亏阿桂姐平时的人脉关系广大。
信佛的和老太太一看到这两件宝贝,那可是喜笑颜开,一尺来高的纯金的黄金的罗汉,翠绿翠绿的玻璃种的翡翠。
那可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啊,虽然说比不上传说中的翡翠白菜,那也比遍地开花的铜铸鎏金的佛像强多了。
阿桂姐很会察言观色一看何老太太特别对庄,也就是对玉器特别的有眼缘的意思,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于是赶忙乘热打铁说道:
“何妈妈,我一直都想来看望你的,只是一直没有什么好的机会,这不,我刚刚得到了这两件宝贝,听说您信佛,而且特别虔诚。
我想啊,这两件宝贝放您这里是最好的归属,就正好来孝敬孝敬您。”
何妈妈一边爱不释手,用手在拭擦着这两件宝贝,一边笑眯眯的回复:
“瞧你说的,平时也不来好好坐坐,一来呀就给我那么大的惊喜,好好,哎呀,你也是有福报的人哪。也是有缘分之人,佛祖会保佑你的。”
气氛非常的融洽,老太太异常的开心,阿桂姐继续说:
“你看我从小就没有妈妈,小时候缺爱长大了缺钙,总觉得特别没有安全感,看到人家父母照顾孩子,总觉得很羡慕,要不这样,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收我为干女儿吧。”
说罢,马上跪地变拜:“妈妈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老太太哪受的了这个,笑得眼睛都没了。
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何老太太本来就在高兴的头上,就一口答应了。
阿桂姐为了救丈夫黄金荣也是蛮拼的吗,真是有情有义,可惜黄麻皮不念旧情,抛弃糟糠之妻跟她分道扬镳,最后还强娶露蓝椿,他不倒霉谁倒霉。
言归正传,都成了何老太太的干女儿了,阿桂姐再找何老太太说出主题,请求放了黄麻皮,何凤琳哪敢忤逆老娘的意思:
“既然老娘放话了,黄麻皮的人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还得等上峰,卢勇翔的命令,军令难违。”
就像打游戏打魂斗罗通关一样,要过五关斩六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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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桂姐得了这话,立马让张笑林星夜赶去杭城见卢勇翔。
两手空空见怎么方便,张小林这次带上了一大块地和一栋别墅的地契和房产证图纸。
两人见面,卢勇翔装作不知道对方有何贵干,“哎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乎,”
简单按照常规流程寒暄客套,送礼,推让,再送强送,再推让,演足了三推三让之后,最后一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卢勇翔笑纳了土地和别墅。
礼都收下了,张笑林这才引入正题说要求释放黄麻皮。
卢永祥止住笑脸,铁青着一张脸大骂一通:“黄麻皮那王八蛋,什么东西,不识抬举,就是要教训教训他什么叫做人要低调。”
就类似的话吧,而张笑林呢,只能谄媚着不停的点头:
“嗯嗯,您说的是,嗯嗯,大帅息怒,大帅大人有大量,大帅大人不记小人过。”
卢勇翔也就是装模作样,看自己好处也得了,黄麻皮也遭罪了,自己也大骂一通,气也消了大半,总不能真把人弄死,于是在张笑林的要求下,派了一封电报给淞沪护军使何凤琳:
“放人!”
张笑林回去以后,跟杜莱阳他们等了好几天,黄麻皮还是没有出来。
于是凑到黄公馆紧急商议,徒子徒孙们早就按耐不住了,tmd花了那么多钱,跑了那么多关系,时间过了那么久,怎么还不放人呢?
卢勇翔都放话放人了,难道是姓何的那么不识抬举,硬要和我们黄老板过不去是骂?
兄弟们摩拳擦掌想大干一场好好的出一口恶气
杜莱阳像往常一样沉默不语,一个劲的紧锁眉头,他在揣摩其中的缘由。
其实他已经猜出个七八分,他认为应该是卢勇翔拿了好处,何凤琳被卷入进来了不拿好处是不可能也善罢甘休的。
那既然如此,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杜莱阳胸有成竹,选择观察,隐忍。
这个时候他知道千万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功亏一篑。
于是他选择单刀赴会。
杜麻皮知道这种事必须得过五关斩六将,到了最后一个大boss这里了,大boss自然就是何凤琳。
这天,杜莱阳只身一人,带着十根金条来到了何公馆。
何凤琳摸着十个金灿灿的金条心里说:这个杜莱阳果然是个人物,一个人就敢来,真有胆识,而且还带着金条,真是明事理会办事儿。
何凤琳也暗暗钦佩起来。
杜莱阳被领进到一个小包房,没想到卢公子也在现场。
杜莱阳和何凤琳都知道对方的心意,却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先是各种寒暄客套,天南海北,风月无边,越扯越远。
边上的卢公子看不下去了,像当初喝倒彩一样,这次又阴阳怪气的说道:
“嗯,既然平时都不怎么过来,说没有时间来拜访,今天又是什么风,把杜老板吹过来了啊。”
杜莱阳低下头,抿一口茶,再吹吹滚烫的茶水,再小口抿一口,同时脑子里飞快的盘算着:
“这位卢公子余怒难消,肯定对我心存芥蒂,如果我接话,不管我说什么都起不到好的效果,反而很容易和他针锋相对,话不投机半句多,怕是又起什么风波,前功尽弃了,干脆我放大招得了!”
想到这里,杜莱阳没有接过卢公子的话茬,而是笑眯眯继续对何凤琳说道:
“实不相瞒,何将军,我这次来,还是要找您做生意的,我想开一家公司贩卖云土(压片)的公司,请你一起入伙,一起发财,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卢公子终究还是名利场的人,因为这句话卢公子最终还是放了黄麻皮,当然也提出了那三个条件。
眼下,杜莱阳没有想去找何老太太,反而等着朱传仁拿主意,历史就是这样被改变的。
“叫门吧,先跟他们聊聊再说。”
“是!三少爷!”
不管如何,杜莱阳把自己小弟的身份摆的很正。
门开,朱三少爷的名头还是很响亮的,何凤琳也没有摆架子把朱传仁拒之门外。
一进大厅就见何凤琳抱拳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