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起伏,也能看见呼吸了。
“累死我了。”崔笑一头一脸的汗,一下子坐倒在一边,大口喘着气。
“醒了。”奚乐山惊喜的说了一声:“真的醒了。”
“醒了。”崔笑无精打采道:“没事儿了。”
苟芝兰没有立刻苏醒,但睫毛微颤,已经在苏醒的边缘。崔笑也没着急把她掐醒,而是用因为脱力有点颤抖的手,抬起了苟芝兰的下巴。
苟芝兰的脖子上,有已经呈现出紫褐色的深深勒痕,上面有点点血斑点,有一些破皮。
崔笑仔细看了看,说:“苟芝兰不是上吊自杀的,她是被人从身后用绳子勒住了脖子,差一点勒死的。”
苟芝兰没死,被救了回来,按理说,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可是在崔笑说她醒了的时候,屋子里的苟家人却没有一个表现出高兴来。反倒是有一些藏着掖着的惊慌。
崔笑这么一说,苟母立刻不愿意了。
“你瞎说什么。”苟母喝道:“是我们亲眼见着兰儿一个人进了房间,然后就把自己吊在了横梁上,怎么就不是自尽了。你懂什么就在那里胡说八道,她不是自尽,还是被自己的亲人杀了不成?”
崔笑冷笑一声:“谁知道呢,虽然虎毒不食子,但这世上,有时候这人,可比虎毒多了。”
何况对苟母这种儿子女儿一大堆的人来说,少一个女儿,真的不算什么。这是女儿卖不出一个让她满意的价格,要不然的话,估计早就被卖了。
苟母被崔笑堵了一句。
步长北抬手挡住苟母要冲过来的步伐。
“我妹子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仵作。”步长北说:“她见过的死尸,比你见过的人都要多。她说人是怎么死的,就是怎么死的。”
领导如此无条件信任自己的感觉,真好。
崔笑说:“自缢的伤痕,和从背后被勒住的伤痕,是不一样的。这一点其实显然易见。被人从背后勒住,绳子的力量来自背后,伤痕是平行往后的。但是吊死,绳子的力量是垂直向上的,脖子上的伤痕应该在这个地方。”
崔笑比划了一下苟芝兰的脖子。
这两种不同的痕迹是有非常明显的不同之处的,只要一个稍微有点经验的仵作或者衙门差役都能区分的出来。更别提崔笑经验丰富,身经百战了。
苟芝兰脖子上只有一处勒出来的痕迹,也就是说,她被勒至昏迷之后,还没来得及往绳子上挂,就被放在了床上。这也是她为什么能捡回一条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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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晚来一小会儿,苟芝兰就要被挂上横梁,真的成为一个吊死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