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洛特,你天真烂漫、懵懂无知,在军中要遵从国王,不得肆意乱说...”
听到祖父的话,修洛特眨着眼睛,点了点头。他抿紧嘴唇,记下祖父的话。
“天真烂漫、懵懂无知...遵从国王,‘不得’肆意乱说...”
随后,少年修洛特便跟着国王,告别了父祖,如同被带走的信物。他脸上表现出单纯与好奇,内心却生出深深的惶恐。他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叔父国王为什么,要执意把他带走?他只知道,离开了父祖的庇佑,那接下来的征伐,便只能靠他自己了。
“刚才,祖父与国王,具体都说了什么呢?”
少年修洛特努力回想,只记得一些什么星星啊,天神啊的词汇。在天象的交流中,双方都刻意用了祭司的神言,云山雾罩,模糊不清。
“天文与谶纬,真是难懂...”
少年修洛特轻声自语了几句,便低头跟着国王的队伍,一路默然。
这时候,国王的肩舆已经到达湖边的营地。连绵的大军布满了整个湖岸,后续的十余个平民军团已经抵达。再加上特奥蒂瓦坎的一个混编军团,便是整整二十个军团的大军,足足十六万武士与民兵!前后扎下的营地四处延伸,有十几二十里,真是蔚为壮观。
纵然军官们尽力维持湖边主营的秩序,营地内却依然沸反盈天。武士们停驻了一日,还维持着不错的军容。而刚刚抵达的民兵们,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们在湖边随意取水做饭,吵闹争执,为了一处好的扎营地,甚至彼此拳脚相向。
国王蒂索克返回时,就正好看到这一幕。他面有不渝,向身旁的一位高大汉子,厉声吩咐了几句。
高大汉子点点头,恭敬行礼。他容貌冷硬,断发纹面,身穿特殊的双面披风,有些像被单中套了个人。而披风的正面,是经典的阿兹特克太阳石,背面则是一条女性化的巨蛇。
随后,高大汉子神情冷酷,走向肩舆后的军官团。修洛特看到,那里又是几个身穿“双面披风”的军中贵族。他们披风的正面,都是尺寸不同的太阳石神刻,背面则画着不同的武器。这些武器,有投矛,有战棍,有盾牌,有石矛,有黑曜石匕首,还有投石索和弓箭。
几人简单的说了两句,一个披风背后画着黑曜石匕首的中年贵族,便匆匆而走。过了没多久,营地里先是一阵喧哗,然后迅速安静下来。
只见一群断发禁卫高举数米的长矛,矛尖是数十颗尚在滴血的人头!看到这一幕,修洛特浑身一寒。对于黑曜石匕首的含义,他也有了些许猜测。
中年贵族带着持矛的禁卫们,沿湖边示众了一周。村庄的头领们也面露惶恐,大声呵斥着整理民兵队伍。很快,原本混乱的民兵们,就恢复起正常的秩序,恭敬又顺从。
处理好一切,中年贵族随即回返。他向肩舆上的国王低头行礼,恭敬回禀。修洛特随即看见,国王微微点头,似乎又向他吩咐了些什么。
那中年贵族有些惊讶,怔了怔,便点头应是。然后他起身,大步向修洛特而来。
直到对方迎面走来,少年修洛特才能看清,中年贵族的年纪,应该和自己的父亲仿佛。他身材强壮,容貌颇为英俊,脸上却总是浮现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可能是心理作用,少年修洛特看着对方,就仿佛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中年贵族细细的品看了少年修洛特一阵,方才露出一个真诚的,露出牙齿的笑容。
“赞美主神!你好,修洛特!我是你远亲的叔父,阿维特索特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