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这孟家小儿不在他灵武城待着,跑来兖州作甚,还偏偏要死保那个元宾,累得法王遭难,实在该死。”
大和尚抱怨几句,忽然又想到牛大力,这莽夫和牛大力属于同性相斥那一类,又骂骂咧咧道,
“还有,他身为贵族子弟,皇朝正朔,竟然勾结魔道贼子,还要将其推荐进天刑堂,简直是污浊不堪,难怪大雍天下每况愈下,灾民流连,民生不聊,全是有这等丧心病狂的勋贵之子的关系。”
天女冷冷一笑,清丽的眼眸中划出坚定的光亮,
“师兄你是第一天才知道这些所谓世家豪门的嘴脸吗?
他们先辈披肝沥胆,浴血奋战,打下这锦绣河山,结束数百年的战乱,使得众生得福,天下安康,然其后人大多自私贪婪,暴虐无道,欺压百姓,无所不为,这正是我普度教要起事,教养众生的原因啊。”
两人这话就属于是屁股决定脑袋了,世家子弟固然多有贪虐不法之辈,但也有精干人才,为国为民。
孟昭和这两者都算不太上,他不过是一个想要竭力攀登武道巅峰的一个武夫而已,既不是欺压弱小百姓的无耻小人,也不是胸怀天下,有改天换地,使得日月换新颜的伟人。
当然,站在各自的立场,当然有各自的想法,这也没什么可指责的。
师兄妹两人发完牢骚,又发起愁来。
大和尚向来勇勐刚进,如同恶虎一般,这次却变得有些意气消沉,
“唉,其实法王受伤,虽然也是一件大事,但我最担心的的,还是孟家那小子得悉咱们普度教之名,向朝廷进献谗言,打击咱们,若是这样,真就误了大事了。”
他们现在虽然是以教派名义行事,但大家伙心里都门清,早晚有一天得造反,如同南方那般声势浩大的起义一般,区别只是早晚,以及时机是否到来罢了。
而起事之前,其实最关键的,就是要安稳发展,积蓄实力,拓展关系,等天时一到,则可如风雷啸聚,披靡天下,横扫不臣。
万一事泄,为人所察觉,被朝廷洞悉阴谋,提前打击,则事情必无法成就,他们最好的结局,也只能是如硕鼠一般藏在阴暗的地下,终日惶惶不安,躲避追杀,差一些,则尽都被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