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在察觉到那不对劲之后,他并非后退,离开玉湖山,反而更坚定信念,加快脚步,赶往和北堂行约好的那双峰之间的玉湖边上,沧浪亭当中。
玉湖澄净,碧水如渊,倒映着两侧山峰的奇石,古树,另有一番别致景象。
然,湖中却是死寂沉默,毫无生气。
连带着,尽管玉湖边缘生机盎然,彩蝶纷飞,花香扑鼻,也掩盖不了一股诡异的矛盾之感。
当北堂宿赶赴玉湖边,沧浪亭外时,发现亭中,早已经有一个人等候多时。
身着素白长衫,身量高大,背负双手,虽然背对自己,但一股高贵迫人的气息却无形散发出来。
熟悉的记忆,瞬间引得北堂宿回忆起自己在玉京城时的种种痛苦经历。
明明同样是太祖血脉,明明同样是皇族之人,可作为当朝大帝的皇子们,永远是人世间璀璨的大日明月,他们那些旁支子弟,则只是拱卫日月的黯淡星辰。
星辰虽也有光,可黯淡熹微,几可忽略不谈。
痛苦的不只是身份地位的差距,更可怕的,还是那一眼能望到头的可悲未来。
身为皇子,哪怕再不成器,将来只要到了一定阶段,封王是必然,这是大帝子嗣必有的待遇。
可,他们呢?
说的好听点叫宗室,说的难听点,就是被人豢养的猪猡,吃的脑满肠肥,却难有成就。
胸无大志者也就罢了,好歹不会欠缺了富贵,可如北堂宿这般心志强韧卓绝者,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限定了的未来,是比先天差距更令他绝望的。
好在,一切都不同了。
遇到了那位大人,得其指点,支持,终究有了打破既定宿命的可能。
缓缓平复心中激荡的情绪,百转的心结,北堂宿吐气开声,目露精光,苍白的脸上,也多出几分往昔不曾有过的神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