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夫再令金琨躺在木床上,说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可真心愿意我拿走你一片右肺,绝不后悔?”
金琨笃定道:“绝不后悔,汪大夫您动手吧!”
汪大夫点了点头,从学徒手中接过一碗汤药,给金琨灌了下去。
这碗汤药下肚,金琨立时头晕目眩,在他闭眼睡着之前,又见学徒拉起了一道帘子,隔绝了外头人群。
而汪大夫则是给他剥开了衣裳,手脚麻利地在他胸前倒了一瓶冰凉的水剂,尔后只见他手中刀光一晃,金琨便再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金琨在一片刺痛之中迷迷糊糊地醒来,他揉了揉眼睛,但见四周一片昏暗,只有一只油灯照亮了床前数尺。
他又觉身上一痛,却见有根银针被人从他身上拔了去。
金琨定睛细瞧去,不禁叫了一声:“梨雨,真的是你!”
原来替他行针的,正是肖梨雨,她见金琨转醒,稍稍怔得一怔,柔情无限道:“琨哥哥!”
金琨忙拉着她的手,也不询问他在哪儿,以及她为何会在此,只柔声道:“梨雨,这些日子里,你都去了何处?
“我数次寻你都寻不见,真是急死我啦!”
肖梨雨心中一悲,说道:“我只是一直在办药和制药,却始终与你错过啦……”
金琨两眼深情地望着她,心中只觉当日一别,竟隔了那么许久才能再次相见,倒不如就此与她厮守于尘世间,不再管它江湖之事。
肖梨雨被他望得双颊通红,只好低下头来,替他拔去了剩余的银针。
金琨身上轻轻一痛,忽然一惊,连忙站起身来,用力拍打着胸前,问道:“梨雨,汪大夫把我右肺取了去,
“我胸口怎会没半点疼痛?这医术可真神啦!”
肖梨雨“扑哧”一笑,道:“这里病人太多,我带你去外边说话!”
说着,便拉着他离开了树诚堂,向镇西行了六里有余,来到了一条小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