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先生听罢,也抓住范莽另一手,轻轻道了声:“此处可是青原派的地界,万不可鲁莽。”
范莽急道:“明知他们要冤枉金兄弟,你们还不喝止他们?”
弈先生细声道:“喝止了又能怎样?难不成还能将他们说服了么?最终还不是得大打出手么?
“可别忘了,咱们今日是劝说他们而来,怎还可如此鲁莽?若真动起手来,这些人后头还会来一伙什么李师兄,
“所以他们杀又杀不得,说也说不服,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也别忘了九宫派掌门一事,这些人既已得知,那么董邦莠他们,也必定是知晓了,咱们可得再寻他路,才是上策!”
范莽听得此言,直回味了好一会儿,这才低下头来,撤去了劲力。
那两桌弟子既知此妙计,又叫上了数坛美酒和几盘酱牛肉,他们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将金琨骂了个底朝天,好不酣畅淋漓。
直至半时辰过后,终于个个酒足饭饱,这才结了酒钱,其中一人高声道:“走,给你们找处好玩的地界玩玩去!”
说罢,这些人勾肩搭背,歪歪斜斜地走出了大门。
自青原派弟子走远后,金琨将脸擦净,这才开口说道:“那高个儿弟子,正是我四师兄卢昱,
“他如今还是穿着普通弟子的装饰,想必是他年纪尚轻,还不够长老一职吧。”
范莽忽然一掌拍案,“嘭”地一声大响,整个酒桌都被他震起,桌上碗碟“哐啷啷”地响个不停。
他怒不可遏,大声斥道:“哪儿有当师兄的如此卑鄙龌龊,竟要想着法儿陷害自己的师弟!”
金琨劝慰道:“我早就不是他的师弟啦,我如今的身份,可是青原派的叛徒。”
便连陆宁等人也都扼腕嗟叹,纷纷说这世态炎凉,哪怕曾经出生入死、亲如手足的同门师兄弟,如今也要分道扬镳,彼此相害。
几人讨论了近一炷香时辰,范莽终于耐不住性子,起身小解去了,只留其余几人仍在对付眼前的残羹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