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方瑞终于将手松开,面目逐渐舒展开来,缓缓说出两个字:“多谢……”
言毕,忽地身子一软,就此撒手人寰。
陆宁“啊”地一声,掩面跑开,蹲在河边,让水声掩住她的哭声。
两名亲兵已是哭得不成人形,他们伏在武方瑞身旁,除去深深自责,还带有不少迷茫之色。
孔卓一边顿首,一边悲咽道:“丞相已逝,还有谁来佑我中华?”
弈先生就如座雕像一般,凝目眺望远方,任河风吹起衣摆,心中怅然无限。
金琨则痴痴地望着滔滔河水,吟唱道:“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安足论……”
不日,绍兴分舵将武方瑞厚葬了。
下葬之时,全体帮众悉数到场,不少人为丞相披麻戴孝,泣下沾襟者也不计其数,其悲伤哀痛之情,直笼罩河山,映向寰宇。
这其间,金琨与弈先生道:“先生,依照三正铁律,正道与正气缺一不可,若其中一人入邪,则天下危亡。
“如今这二正都已故去,我大齐危如累卵,正被这铁律说中啦。
“而铁律第二条,若最后那位正知不入邪,则可保我华夏正脉,我实该将他找来,好成为我华夏最后的屏障。
“只是人海茫茫,我该如何去寻他?”
弈先生背着手道:“兄弟不必刻意去寻他,他既是三正,自然会被帝坐星命所牵,届时也定然会干出一番事业,你也不必为此操心。
“反倒是如今张浪已死,我们可要静观其变,看看这江湖,以及那霁云盟,究竟要变成什么模样。”
金琨低头说道:“张浪曾说,霁云盟中的掌门与长老都是些贪财弄权之人,我只担心他们和刘梦岩、张洪范一般,都投靠了亨国。”
弈先生“嗯”了声,说道:“他们会如何选边站么……这个这个……
“正所谓利字当头,谁的利益大便选谁,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说的就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