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一怔,仔细看清了金琨的面目,立时红了眼眶,拥着金琨哭道:“金兄弟!果然是你!”
原来眼前这大汉正是范莽,他此时虬髯依旧如芒,只是从中参杂了些许白须,已然是个中年人的模样。
金琨也紧紧地抱着范莽,流着泪道:“我万想不到,原来范大哥你还活着!”
范莽也悲咽道:“你也活在人世,我怎舍得死去?”
他直哭过好一阵,才放开了金琨,责怪道:“我在酒席上吃到了冻豆腐,这南方的地界又怎会有这道菜?
“我就知这定是你金琨做的……可那些兄弟他们……他们却说金琨已死,是我睹物思人罢了……
“我总是不信,这南方哪儿还有第二个人,能用极寒内力做出这冻豆腐的?想到这里,我这才急着去那厨房寻你!
“但你见到我来,却不赶紧认我,硬要与我打斗胡闹一番!你这性子还是始终未变啊!”
金琨的泪痕挂在脸上,兀自笑道:“看来我这手艺从未撂下,竟将范大哥重新带回了我的身边……我……”
他也掩面哭过一阵,过得好半晌,才抬头说道:“你我十年未见,已是沧海桑田,我又怎会未变?
“而范大哥你竟也变得不再莽撞了,你见我回身叉手,你也不着急抢上。
“只是……只是你往日非常爱惜动物,还为严姑娘养过貂儿,可为何今日却对那几只黑熊……”
金琨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范莽接着道:“你别不好意思说来,我如今已变得心狠手辣,我也是清楚得很!”
他借着这夜色,将金琨领回此前的竹林中,一路上诉说起这些年的过往。
十年前的那场断山崖之战上,金琨的确是看着范莽死于瞿崴的剑下,也的确有许多人都跳下了山崖。
自霁云盟将悬崖上的帮众尽数斩杀后,万余弟子便全数退去,他们也曾下到过崖底,试图追杀落水的帮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