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天,却连一轮朗月也无,脑中忽然浮现出弈先生锦囊中所诉:“鄙人可是十分地清楚,你根本改变不了这个江湖,因为它也无人能变。
“我也料到,你定会不留余地地设法搭救这个江湖,因为你不是别人,你可是我的金兄弟呀!
“你是挽救钓鱼城于水火的少年英雄,是一心要消灭狂阳的那个愚夫痴汉!
“而你今后若要设法搭救这江湖,也一样要有莫大的勇气,可是兄弟你,当真准备好了么……
“你不愿取代九宫派,始终不肯自立门派,鄙人当然理解,因为兄弟你是个好人,你可不能变成个邪魔。
“我曾多次想替你当那邪魔,可惜我没你那本事,我实在办不到,
“若你今后当真打算这么做了,或是另有他图,兄弟,你可要做好被邪魔吞啖的后果……”
想至此处,忽听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声由远及近,人们纷纷注目而望,却是那运日一边悲哭一边向金琨等众走来。
马和听他哭得太过悲惨,只好将他扶到众人身边坐下,关切道:“运长老,何故如此伤怀?
“若是因为他们三日后要烧死咱们,那死的人可远不止你一人,大伙儿可都陪着你赴那九泉啊。”
运日又哭哭啼啼好一阵子,才擦了擦泪水说道:“秀兰啊,她到底去了何处?为何这里万人之中,还是不见她的影子……”
马和一愕,直与肖代秋哭笑不得地走至一旁。
而廖建元、何振海、苟鸿才、侯志坤这四人则相视而望,听着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嘲笑之声,也面露鄙夷之色。
运日攥紧着拳头,狠狠地道:“你们尽管笑我好了!纵使被你们瞧不起,我也要一直寻她,直至我寻到为止!
“你们这些个凡夫俗子,如何懂得我俩的情意!”
廖建元几人只得低垂着脑袋,将那股笑意硬生生地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