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跟着道:“琨儿,斯人已矣,你万不可太过执着,你那丨中境界不都是因放下而求得的么?你怎就在这件事上,一连十年也放不下?”
金琨已瘫在了石桌上,他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暗暗回想这十年里的点点滴滴,连一缕一丝也不愿放过。
他足足想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只觉得记忆里除去今日之外,其余的日子均无甚异样,根本就不觉得他所见的肖梨雨却是癔症的幻象。
但肖陆二人所说又是毫无漏洞,叫他无可辩驳,这更是让他郁结烦心,分辩不得。
他最后只咬着牙关,艰难说道:“你二位所说,我依旧是难以相信……”
肖代秋忽地一拍大腿,愠怒道:“老夫就你这癔症之事,早已和陆小姐约定,说这癔症可不是一般的病症,千万不可戳破!
“陆小姐若不是为了你着想,也不会答应此事!可你看看今日之事,我俩好说歹说,你偏是不能信,这便是这癔症的顽固之处!”
紧接着又是叹道:“此事也怪得老夫,若不是我怕将事情点破,你唯恐陷入了癫狂,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我只想着,要等你哪一日再也见不到梨雨了,你这癔症便是痊愈了,可谁知,你却一连病了十年,而陆小姐也在那朗月谷中空守了你十年……”
他攥紧了拳头,冷峻道:“如今老夫也不怕你真会癫狂,一来有你那通力护你,二来还有世火的通力可以助你,你几已无忧!
“倘若实在是不行,老夫只得替你医治,哪怕将你医死在我手里,那也要冒险一试!”
柳太与冷墨燕异口同声道:“当真会有恁大凶险?”
肖代秋颤声道:“不错……癔症也有许多种类,而琨儿的这一种,实在太过凶险,否则我怎能让陆姑娘一忍再忍,长达十年之久……
“倘若今日陆姑娘不点破此事,长此以往,对琨儿也并无好处。
“是以今日之事也怪她不得,只怪我太想护着琨儿,生怕他出了一丁点儿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