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受到冲击的,恐怕还是……还有几厘米,就要彻底贴上玻璃门的,“天鹅”。
这声音自然是玻璃门传出来的。
那透明的、在雨中有些模糊的厚玻璃板,在那一瞬发出的声音简直如要被分尸的尖叫一样……不、不对。不是像。
那被无数藤蔓死死缠住、拉扯的玻璃门,就是在发出行将解体的惨呼。
踏。
踏。
踩着水的脚步,从庭院中、从植物簇拥间,一点点清晰地响起了。
下一秒出现的。
是金发碧眼的腐国青年,以及他身后,默默抬着无数残破尸块的仆从……以及,植物。
约瑟夫·金利斯……
踏、踏。
那青年往前走了一步、两步,然后停下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
虽然之前爱因为那刺耳的噪音短暂放缓了速度,但当声音过去之后,那腐烂的“天鹅”便旧态复燃,继续以缓慢却不可阻挡的步伐一点点往前。
它甚至似乎一点没把约瑟夫放在眼里,颇为失礼地仰着头,依然在不断哀怮哭哀泣,暴露在外的胸腔,几乎要撞上主动停住的腐国人,将其彻底吞没在一片令人作呕的腐臭中了。
“您好。”
腐国人很礼貌地仰着头,正视着对面那位先生的眼睛说话,这是基本的社交礼仪,随后,为了避免长期直接的注视导致的冒犯性,他又点了点头顺势将视线往下拉去,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一枚金怀表,说:
“感谢您的造访,邀约的时间已经临近,您是来接我的吗?”